周围的大臣们也都战战兢兢,有的劝永徽帝赶紧撤离,有的躲在桌子底下保命要紧。
“从你养私兵的时候,朕就开始留心了,皇兄是不是以为朕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父皇为何不把皇位传给你吗?”
“父皇他不过是被你的母妃迷了心智,你那里比得过我,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而已,哈哈……”
“因为父皇知道你会被权利迷惑,你没有爱民之心,心里只有权利,你自私自利,虚伪卑劣,若让你做了帝王,天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这是父皇跟我说过的话,我本没想和你争什么皇位,是你自己绝自己的路。”
恒王依旧不肯投降,即便这些话早已让他内心溃散。
只听到有人来报,魏大人已经将城外的叛军包围,恒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哪个魏大人?”
传信的人答道:“还有那个,镇北侯府的世子,大理寺少卿魏临,也是大燕最骁勇善战的将领。”
“他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他假死……”
永徽回道:“他不死,怎么让你放松警惕呢,朕也没想到你如此忌惮魏临,你等这一日许久,朕等你这一日也许久。”
原来,永徽帝什么都知道,篡权夺位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也并不是什么也未做,他杀了太子,也没让永徽帝好过。
城外谢安被伏击,火光中看到身穿铠甲的将领拿着手中的长枪,将他的头盔挑了起来。
“拿着郡王的头盔,速速送到宫里去。”
谢安已经无力抵抗,直接竖起了白旗,他若不投降,只会死伤更多。
恒王始终不敢相信,直到看到谢安的头盔,才放弃了挣扎。
大臣散去后,沈弘之没有离开,这时候的永徽帝正因太子而悲痛,不能打扰,他问了永徽帝帝身边的杨公公,得知魏临在城外伏击了恒王的士兵,才真的放下心来。
一夜之争,恒王与谢安被关进牢里,恒王妃得知实情后服毒自杀。
这世间于他而言也无留恋,他想要永徽帝赐一杯毒酒,走的体面一些,又想要永徽帝放过儿子谢安,留他个性命,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谋划,而谢安也只是听命办事。
“太子如何了?”恒王问。
“如你所愿,太子至今昏迷。”
“杀了我,那就一命偿一命。”
“杀了你千万次,也无法一命偿一命,你勾结劫匪,暗中搅合朝堂之事,劫走朝廷的军粮,想方设法的除掉朕的心腹大臣,别以为朕不知道,之所以忍你到现在,就是想要将你所有的势力一网打尽,让你永不翻身。”
恒王觉得,或许他真的看错了眼前的人,那个当初最不起眼的皇子,城府比自己还要深,他比自己还要会用人,也比自己更能忍。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永徽帝从牢狱里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异常疲惫。
虽然将恒王擒获,但他也损失惨重,谢岐危在旦夕,黎明时分又有人来报,说昨晚谢琰得知外面有叛军,带着一支兵出了皇宫,与城外叛军抗衡时,也受了重伤。
他膝下六子,只有三个活了下来,最小的那个常年离不开药,年纪又小,难道要弄到后继无人的境地。
城外,魏启忱马不停蹄的赶往昨晚的战场上,一番打斗,虽然没有横尸遍野,但也死伤无数,到处一片狼藉。
终于在一群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兵里看到魏临。
魏启忱在宫里认领魏临的遗物时,就发觉许多可疑之处,那双官靴,明显比魏临的小一些,腰间玉带銙也与他身份不符,这些糊弄别人可以,糊弄他不行,于是那天面见永徽帝和一些大臣的时候,他也豁出了老脸,呼天喊地的哭了一阵。
永徽帝安慰他时,也是轻描淡写,这就让他更笃定心中的想法。
虽然知道魏临活着,但见到人时,心里的也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拍着魏临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好。
魏临跪下来道:“让父亲担心了。”
“为父怎么会不理解你,只是你这样苦了你媳妇了,我来时,家里人正请稳婆呢,应该快要生了,这里交给我,赶快回去吧。”
魏临紧锁眉梢舒缓一些,交代温言一些事后,就骑着马儿朝着京都城里奔去。
此时晚霞漫天,马儿穿过枫叶林,引得地上的枫叶翻飞,随着魏临一起离开的士兵早已追不上了,只能看着他红色的斗篷与枫叶林融为一体,慢慢消失不见。
赶到镇北侯府时,已经是深夜,魏临想要立即来到沈云簌的身边。
但自己刚从战场上回来,觉得一身晦气,来到长易住的房里,准备先把自己洗洗再过去。
魏临的出现,把长易吓了一跳,他手里的物件全都掉了,上前两步又止步道:“世子,您回来了,您是不是不放心少夫人生产,您放心,已经请了三个稳婆,都是熟手,您就放心吧啊,等回头不忙了,我一定会多给您烧一些纸钱。”
魏临气的直接走到长易面前,揪住他的耳朵道:“你以为我是鬼是吗?”
长易道:“您不是吗?”
感觉到魏临手上的温度,长易喜出望外,又说道:“奴才就知道您没死。”
“赶紧备水,我要沐浴,不能这么去见夫人。”
长易忙吩咐两个小厮去做,又提醒魏临,勿要直接去见沈云簌,以免吓到了人。
魏临觉得有道理,沐浴后,方来到后院。
或许正直夜晚,他的出现吓的北院一众丫鬟和婆子们惊叫连连。
唯有元氏慌忙上前,仔细查看他有无受伤,今日魏启忱离开时,就将魏临在城外伏击恒王叛军的事告诉她,又赶上沈云簌肚子有了反应,来不及告知,这府里,也只有她一人知道。
已经是后半夜了,沈云簌听着稳婆的话,可孩子依旧未生出来,阵痛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魏临站在窗子前,每隔一阵就听到沈云簌的痛苦的□□,他也跟着捏了一把汗,比战场上厮杀还要让人提心,都说女子生个孩子就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果真是这样。
本想进房里看一看,元氏和妙圆劝他不要去,怕他把人给吓到了。
直到黎明时分,听不到房里的声音后,魏临撑不下去了,不顾阻拦,快步来到房里,只见床上的沈云簌发湿透,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泡过似的,虚弱的样子让他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帮她。
而沈云簌痛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她觉得生不了这个孩子了,只听到耳边有魏临的呼唤,她努力睁开眼,果然看到了魏临,努力冲着魏临笑:“夫君,你是不是来接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