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速度,这盐税一事纪要耽搁了,但魏临也不好催促,只能另辟蹊径。
今日,温言从青川县赶了过来。
两人不敢光明正大的接头,只待到夜里,在白阳城一条河边见面。
离河岸不远处有一条船舫,此时,谢岐就在船舫内,已经第五日了,不知道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温言把沈云簌的信交给魏临:“这是夫人让属下转交的。”
魏临看了信件问:“怎么不早拿出来。”
“见您对着船舫内映出的倩影目不转睛,不敢叨扰。”
听出温言阴阳怪气,魏临道:“太子殿下在里面,正在做诱饵套话呢,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若他不行,你去如何?”
他众位属下中,唯有温言长相不俗。
温言直接拒绝道:“属下绝不出卖色相。”
魏临也只是随口一说,只是他这个属下跟随他多年,也不知心里有没有人,年已弱冠,早该定亲了,如今他双亲不在,作为上司,应该关心一下他的婚姻大事,忍不住问道:“你可有想娶的姑娘。”
“……”温言很是诧异。
“若有,等盐税一事了解,我帮你去提亲。”
“没有。”
“那回头让我的夫人帮你物色,她结识了的姑娘多。”
温言摇头道:“大人,此生属下不打算成婚,属下先回客栈了,若有事,可随时召回。”
魏临不由的多看了温言两眼,说起议亲之事,他竟然黑脸了。
既然温言不愿,也不能硬塞给他一个女子为妻。
船舫里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一阵琵琶声从船舫里传来,今日,谢岐说那女子对他十分信任,结果也就这一两日了。
看着手里的信,魏临回身骑上了马,回到暂住的宅子里看沈云簌给他的信。
信上叮嘱他注意饮食起居,莫要因为公务忘了用膳,最后,则是对他的埋怨,走时都不叫醒她。
魏临不自觉嘴角微扬,走时,他抱着沈云簌亲了又亲,奈何她睡的很沉,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魏临把信放在贴身衣物里,弱的看,再拿出来翻看。
谢岐这边有了消息,柳雪姬把一盐商囤货仓库地点供了出来,把所知道的盐商的家底多少说了出来。
魏临把盐商召集到官府里,把事情挑明了说,国库空亏,需要众人鼎力支持。
他们又是上次一套说辞,谢岐直接把一些人的家底有多少钱款都说了出来。
其中一个叫王开的盐商想要拿银子贿赂,还说朝廷打仗是朝廷的事,气的谢岐差一点吐血。
并指着那盐商的鼻子打骂:“蠢货,若国破,何来你这安逸悠哉的日子,每日里吃香的喝辣的,做最轻的活,赚取最多的钱财,还有脸哭,盐田里那些人,那个不比你们苦,他们有几个身上的皮肉是好的。莫要说自己苦这等话。”
盐商们议论纷纷。
“我们有上万两的盐税要上缴,压力不必他们小呀。”
“巡盐御史是不是太激动了,我等也没说不配合,只是眼下没银子,盐田里的盐还在提炼,可否通融一下,等上一段时日,放心,这段时日,好吃好喝的伺候,您若喜欢那位柳姑娘,咱们给你安排到宅子里。”
谢岐看了一眼魏临,见他神色淡淡,说好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现在白脸黑脸他一个人都快唱完了,也不见魏临搭腔。
“魏大人,这段时日,你查获赃款时,可有什么其他线索?”
魏临道:“有,就是盐税上的账册,怎么和当初的有些对不上。”
此话一出,众人都慌了神,这本就是有两份账,一个糊弄朝廷的明账,还有重新做到暗账。
魏临又道:“你们说没有囤盐,还在盐田里需要提炼,可城郊三十里外的庄子上,是谁的囤盐?”
此话一出,众人惊了,那个叫嚣最厉害的王开直接吓出一身冷汗,他战战兢兢的出来认罪,说了一通搪塞人的鬼话,最后,愿意上缴盐税,也包括去年的。
所谓杀鸡儆猴,其他人也不敢再叫嚣。
谢岐道: “今年国库吃力,前方打仗吃紧,我等要做将士们的后盾,尔等都是有功之人。”
与这些奸诈之人周旋,谢岐也是心累的很。
索性盐税落实,只等下个月把盐税运送回京都。
接下来的日子,魏临清闲了许多,但也不忘给自己找点事做,体察当地民情,又处决了盐田的几个监工,他们利用职位之便,欺压百姓。
而谢岐也没闲着,那位柳姑娘时不时的找上门来。
与那些盐商相比,她更喜欢这位长相俊朗的巡盐御史。
谢岐很明白,他若带名妓回了京都,必定会把母后气的吐血,尽管她容月貌,又懂得诗词歌赋,也不愿给自己招惹一些麻烦事,但是前些日子他上赶着给人作画,写诗,又描眉,就差生米煮成熟饭了,好在关键时刻,他挺住了。
但若直接把人打发走,显得他无情,也把自己的本质暴露了,只能找各种事情推脱,渐渐远离。
终于清闲了两日,谢岐又接到了恒王的信,解释他背后做了哪些努力,可这回谢岐不怎么相信他了。
紧接着收到第二封,信中说要派人在白阳彻底解决了魏临,替谢岐扫清一切障碍,要他配合一下,让所有人都相信,魏临的死是个意外,怪不得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