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和沈弘之的谈话有些长,将近一个时辰,等他出来后,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沈云簌并没有和沈弘之说上几句话,只在上马车时沈弘之叮嘱了一些话。
“既然成为别家的媳妇,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爱使性子了,但若心里不舒服,可随时来家里。”
“放心吧,爹爹,我也就是在您面前敢胡搅蛮缠。”
父女两人的话魏临也听见了,不知沈云簌是怎么胡搅蛮缠法?
回去的路上,见沈云簌似乎不太高兴,魏临问:“怎么了?”
“今日归宁,本想和父亲好好叙旧,你倒是好,拉着人说了那么久的话,我好些话都没说呢。”
魏临揽着沈云簌的腰,低声道“那你想说什么,跟为夫说就是。”
“你不一样,还是算了。”
正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下来,赶车的车夫道:“世子,前面来了一队人马,旗上写着襄字。”
襄?魏临眼睛一亮,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又对沈云簌道:“我下去看看,你在马车里等我。”
襄王乃是陛下的侄子,名谢禹,老襄王在边关阵亡,永徽帝格外照顾这个侄子,准许他随时回京的特权。
魏临早前听说近段时间他会回京,没想到今日在京都的大街上遇到。
不远处,骑在马上的人一身盔甲,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两队人相遇,若都走在中间,谁都没有办法过去。
魏临见了人,弓手作揖:“郡王殿下。”
谢禹下了马,看着来人,有些不敢相认,今日魏临一身紫色常服,与昔日在马背上驰骋沙场的样子出入有些大,这怎么瞧着有许多书卷气,到底是做了文官,气度变了不少。
“魏临,原来是你。”
魏临道:“今日陪夫人归宁,正要回府,竟然在这里遇到郡王,待我给你让出路过的位置。”
“你……终于成婚了,先恭喜了,这条街这么宽,让什么让,咱们一人一半。”
大街上也不太适合寒暄,各自道别上马。
沈云簌好奇外面的人,撩开车帘往外看,只见一辆马车驶来,马车内坐着一个貌美的女子,沈云簌看过去的时候,那女子也朝着她看过来,看她倒是无妨,只是那女子从着她笑了笑。
到了北院,沈云簌才知道街上遇到襄王,那马车里冲着她嫣然一笑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式,想必是襄王妃了。
晚间,沐浴换衣后,沈云簌趴在榻上看话本,魏临去了书房,临走时说今晚要处理很多事,要她早些睡。
自和魏临成了婚,三个丫鬟也不随便进入内室里了,搁以前,她们在她旁边陪她聊天,眼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这时,听到妙圆的声音传来:“夫人,我能进来吗?”
“你进吧。”
妙圆走过来说道:“长易说,世子晚间都会在书房看案宗,也会要一碗茶汤,这汤是他送还是您送?”
沈云簌不以为然:“一碗茶汤送过去就是,为何要我去送。”
妙圆劝说道:“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夫妻之间不是要相互关心吗?世子劳累,您难道不要借着这次机会规劝他早些歇息吗?”
这话是长易说的,她只是转交一声。
“夫君心系政务,我怎么能当他的绊脚石,我不去送,我要睡了。”说着,沈云簌从榻上起身,回到拔步床上躺下。
妙圆无奈的只摇头,在府里,不论是邓氏、姜氏、还是余氏,这些事情都是亲力亲为,都不用教的,而到了沈云簌这里,提醒了都不愿意去。妙圆以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着沈云簌,沈云簌则把脸转到里面,假意睡了过去。
“行吧,奴婢先下去了。”
沈云簌不是不想送,而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魏临,最好离的越远越好,她才不会羊入虎口呢。
今日魏临倒是真的忙,从回来一直都在书房里呆着,就在她沈云簌快要入睡时,隐约听到魏临在耳边说:“阿簌,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沈云簌应了一声,待到魏临走后,她忽然清醒了,都这么晚了,魏临出门作甚?
话本里经常有风流倜的公子夜间逛楼的事情,他不会也去那种地方吧,想到这里,沈云簌有些不舒服,可又感觉魏临不是这等人,她不能胡乱猜忌。
翌日,沈云簌从妙圆口中的得知,魏临夜半回来了,今早又走了,忙的脚不沾地。
她也乐得清净,给秦悠递了一书信,邀请他去茶楼叙话。
春日正暖,大街上的人一些人已经穿了薄衫,搁以前,沈云簌也会换上薄衫,可今年她无比的畏寒,她穿的比大街上的人略微厚一些。
秦悠这两日心里正烦闷,终于等到沈云簌得空,两人来到茶坊后院的亭子里,一见面就跟沈云簌诉苦。
“父亲那边已经来信,要兄长和嫂嫂操办我的婚事,可偏偏那薛齐光横叉一脚,说我和他关系匪浅,那方公子误会我和姓薛的有了私情,婚事暂时搁置下来。”
沈云簌道:“这可怎么了得,女子名声最为要紧,那薛齐光怎么这样啊。”
想到上次薛齐光婚宴时跟魏临说的话,沈云簌火气也有些大:“不要怕他,他若执意要诬蔑你的名声,就去官府里告状去。”
“我不敢,薛家的人得罪不得,我倒是没什么,只怕连累兄长,他寒窗苦读,爬到现在的位置实属不易。”
秦悠其实不怕薛齐光,但是她害怕薛家的势力,也见过薛夫人那副八面玲珑的模样,着实惹不起的模样。
沈云簌也表示理解,她初到镇北侯府时,也是瞻前顾后,唯恐得罪了谁。
恰在此时,薛齐光摇着团扇站在二楼看见了两人,急忙下来打声招呼。
秦悠也想等个质问他的机会,开门见山的问道:“是你告诉方公子,我和你有了私情。”
薛齐光连声否认“没有的事,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秦悠翻了白眼,她现在都懒得跟他客气:“阿簌,要不咱们走吧。”
薛齐光连忙把人拦下:“我哪里得罪你了,见了我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怎么着我也是文国公府的世子,你别不待见我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觉得我上次骗了你,想要报复我,那你目的达到了,你已经把我的婚事搞砸了,往后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薛齐光也不隐藏,他的确对秦悠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也不顾沈云簌在不在场,直接说道:“那要不……我把婚事赔给你。”
“怎么赔我?”秦悠瞪大双眼,难道薛齐光良心发现了,要替自己解释一番吗?
薛齐光挺直了脊背,摇着扇子在秦悠面前来回走了两步,胸有成竹的说道:“嗯……把你眼前这位仪表不凡又有才气的翩翩公子赔给你做夫君,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