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笑笑没解释,只说今日还要回大理寺,魏老夫人要查看伤口如何,被魏临回绝了。
这三日的歇息调整,身上的已经开始结痂了,他伤口愈合的快,他以前也经常受伤,这次却是好的最快的一次,这其中少不了沈云簌每日里的药膳。
回到北院,让长易收拾一下案宗,准备去大理寺,魏临本是要直接出去,忽然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于是又返回北院。
长易说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走了。
见魏临不动,他又提醒:“世子,马已经备好了,您还等什么呢。”
这三日,沈云簌过了辰时都会送上一碗药膳过来,这个时辰,差不多应该来了,昨日他说不用送,也只是客气一下,她不会真的就这么不管他了吧?
见长易一直盯着自己看,于是魏临抬脚出了门,他不能被人看出来,他故意不走,是为了一碗药膳。
只是刚出门,就瞧见沈云簌和妙圆立在长廊下。
今日阳光甚好,房檐上的琉璃瓦闪着光,凉风阵阵,廊下的红灯笼轻轻摇曳,灯笼下的美人巧笑嫣然。
魏临走了过去,并说道:“今日我要去大理寺了。”
“那就把这一小碗喝完了再走吧,不耽误多久的。”
魏临点头,来到小亭子里,他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把药膳喝完。
沈云簌拿出一个包裹和纸张:“表哥,这是药膳的方子和熬制的方法,这几样药我都已经分配后包好了,只要再用一只新鲜肥鸡,按照上面的方法做就好了,这些让长易帮你带到大理寺。”
还真是不打算管他了,魏临起身回绝道:“不用了,我和其他官员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不需要任何优待。”
“可你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
“别把我想的那么娇气,这两日我就不回了,在我没有找到罪魁祸首之前,你呆在镇北侯府不要出去。”
上次魏临已经说过,戚灵溪和秦悠约她出门,她都回绝了。
“表哥放心。”沈云簌答应道。
回到大理寺,魏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当日泼油之人从大狱里提到审讯室。
此人嘴巴还很强硬,这两日审问也没问出什么。
而狂徒越发觉着大理寺狱这些人都是走个过场,没什么可忌惮的。
而今日却换了主审的人,他也不怕,还嗤笑大理寺狱的人都是一群饭桶。
魏临倒也没有恼,只是平静的告诉狱卒,直接给嘴硬的人上刑。
狂徒以为只是吓唬一下,谁知竟然来真的,从老虎凳到盐水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涨红着脸脸怒吼:“你们屈打成招,一群酷吏,没人证,没物证,妄想我认罪。”
魏临面上始终风淡云轻,任凭狂徒乱吼乱叫。
狱卒道:“你仔细瞧瞧,当日你把这一罐子热油全都泼到我们大人身上,这就是人证。”
狂徒看着魏临,仔细辩驳,似乎是有些眼熟,那日他失手了,没有把油泼到正主身上。
得知眼前的人是大理寺少卿,这话三日没来审问他是因为养伤,顿觉的没有希望了。
“你若认罪伏法,让你死的痛快有些,若不认,那就折磨到你认罪,大理寺里有四十八套刑拘,扛过最多的是十一个,但是最后还是认了罪,要不你和他比一比。”
像他干的这些勾当,被抓也是迟早的事,如今,他为了几十良银子,铤而走险,竟然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在刑拘的加持下,终于决定伏法:“若我认罪,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根据大燕律法,认罪伏法者,可判流放,毕竟脑袋只要没有搬家,就有希望,或许等到哪日大赦天下,你还能得了自由。”
渴望活下来的人,才去愿意用认罪博得一线生机。
严刑拷打与威逼利诱双重加持,泼油的狂徒认了罪,画了押。
可幕后之人还是个谜团,
魏临见了南楼的掌柜,得到一份当日在南楼用膳的名单,那日小贼偷魏惜的玉佩,目的是把人引开,这幕后之人定是高官显爵之人,若不然,不会这般做,于是又把有过过节之人重新抄录一封名单,这范围又缩小了。
下来的三日,魏临抓到偷魏惜玉佩的小贼,根据体型和声音的描述,锁定了郑国公府的王管事。
同时也让人放出话来,说事情有了新的进展,心虚者必定会有所行动。
只是没等来王九伏法,却等来他惨死江边的消息。
打捞尸体后,郑成均来认领,看到惨死的王九,哭的是肝肠寸断。
“此人跟随我多年,他本是要渡船回乡看望一下双亲,却没成想,遭遇这等事,容我带他回去好好安葬。”
王九的确是淹死的,根据船夫讲述,不知为何,船在途中竟然漏水,船夫会游泳,一开始还是带着他,后来就拖不动了。
船夫半辈子都是靠着拉人渡船养活一家,不可能故意让船漏水,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脚。
当魏临要把王九带走的时候,郑成均异常激动:“王九是我的人,他已经死了,为何不能入土为安,折磨一个逝者,你们罪大恶极。”
“郑成均,当日在南楼下毒手的幕后主使就是你家王九,他必须经过别人的指正,才能送还,我有权带他走。”
“不可能,你休想。”
除了郑成均,郑夫人和郑伊如也赶到了现场。
王九在郑家做了多年管事,如今死于非命,令人唏嘘不已。
再者,王九和郑夫人还粘连了一些亲戚关系,虽然隔得远,到底和一般的下人不一样。
郑伊如也是第一次离魏临这么近,她也是今日才听说关于魏临的事。
本想问一下他伤势如何,下了马车,却见父亲因王九和魏临起了争执。
“此人定会带到大理寺,若南楼的案子跟他没关系,自然会把人送到府上,再者,王九的死因蹊跷,你就不想为他伸冤了?”
“魏临,我看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眼看又要吵起来,郑夫人连忙把郑成均劝到一旁,方才听了魏临的话,好像王九的死另有隐情似的。
郑伊如望着江边的魏临,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想到,会和镇北侯府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自然是要说上几句话。
趁着母亲开解父亲的之时,郑伊如来到魏临的身边。
“魏大人,王九乃我家管事,也是父亲的半个贴身侍从,如今他遭难,父亲心中万分痛苦,可否让他把人带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