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簌总觉得秦悠这是在玩火:“适可而止吧,小心被拆穿了。”
秦悠则不以为然:“跟你说件事,薛小世子还以为我俩私定终身了呢。”
“私定终身?”
“嗯,那日他也看到你了不是,还说他和魏大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这跟你表哥什么关系。”
沈云簌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瞎说,那薛齐光就是个满嘴胡诌之徒。”
与秦悠分开后,越发觉得她的话有些对劲,难道射箭比赛那次,薛齐光误以为她和秦悠的关系,还把这件事告诉魏临了。
上次魏临在马车里忽然问她心里有没有人,那人难道指的是女扮男装的秦悠?
想到近几天魏临为父亲做的事,她心里由衷的感激,感觉还是要向魏临澄清一下。
回到镇北侯府,她就让妙圆去问魏临的消息,等他回来,他好好的解释一下,她未和任何男子有私情,心里更没有人,那日也是昏了头,故意说的。
可天已经黑了,也未见人来。
翌日休沐,妙圆告知她,这会魏临就在北院,并把沈云簌想见他的事告知了长易,这会应该在北院里等她。
沈云簌简单梳妆,正要去寻魏临,这门还踏出,魏惜却忽然到访,拉着她要和她说一件喜事:“表姐,天大的喜事。”
“什么喜事?”
“我三嫂嫂有身孕了。”
“真的吗?”
“当然,昨日忽然害喜,叫了郎中过来,已经确诊了喜脉,我又要当小姑母了。”
沈云簌也忘了要和魏临解释的事情,提着裙摆就和魏惜去了福安堂里看余氏。
魏老夫人更是乐开了,今年春末,姜氏生下一女,眼下余氏又有孕,当真是享尽了天伦之乐。
在座的有询问余氏身体近况,有交代她注意事项的。
沈云簌和魏惜也在一旁听着怀孕后要注意的事,听到姜氏说三四个月的时候,孩子就在肚子里动了,魏惜直接把脑袋凑到余氏的肚子旁,吓的魏洵连忙把她拉到一旁。
“你毛手毛脚的,小心碰到你嫂嫂。”
“我很小心的,我就听听。”
“听听也不行。”
北院,魏临从书房到茶舍,来回走了两趟,一大早,长易就说,一会沈云簌想来寻他,可这么就都过去了,人还未到。
等他到了福堂堂,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沈云簌和魏惜在一张方桌前说笑,方觉得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沈云簌见魏临过来,方想起今早让妙圆去北院递消息的事,只顾好奇余氏有身孕的事,把魏临的事全忘了。
他投过来的眼神,如冻结已久的冰层。
“四哥来了。”魏惜起身:“四哥好。”
沈云簌把手里的坚果放下,给魏临见礼:“四表哥好。”
无论他们之间曾发生了什么,沈云簌总能在人前装的很好,学着客客气气,装作若无其事。
偏偏今日,他就不想让她如愿,直接问道:“你不是说要来北院找我的吗?”
“……”
魏临特意拔高的声音,此话一出,一旁的魏惜、姜氏、余氏都把目光站过来,另一张桌旁坐的魏源和魏洵也都看过来。
“我是想请表哥给父亲带句话,昨日去琉璃巷没见到人,大理寺离工部不算太远,所以……”
这话倒也合情合理。
众人也不甚在意。
但魏临明白,沈云簌揉着帕子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她一定紧张了,也没在继续为难人,径直去了魏老夫人身边。
这边曹氏和魏老夫人说着魏瑶的事,魏瑶回了一封书信给她,说魏启安做主,要把她嫁给明州知州的长子。
曹氏自然不愿意,因为她一直和纪家有往来,说等魏瑶回来就商议婚事。
可这人一走,彻底失去了掌控,魏老夫人劝她放宽心一些。
“纪家是清贵人家,这么合适的门第,可惜了。”曹氏只叹息。
魏临也坐过来,接过林嬷嬷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拨动着茶碗里的茶叶。
“咱府里还有两位姑娘呢,要不看看她俩谁愿意,这位纪公子我见过,温文尔雅,谈吐非凡。”
魏老夫人摇了摇头:“魏惜是家里最小的姑娘,都被你们宠坏了,纪家又是注重礼节的人家,不太合适。”
“那这不是有表姑娘呢。”虽然曹氏以前不喜欢沈云簌,可这丫头平日里对她也是客客气气,心里的那些旧怨也慢慢消失的差不多了,沈云簌若嫁到纪家,倒也也挺合适。
魏临放下茶碗道:“三婶,要不我推荐你做个媒官吧。”
“什么意思。”
“这么喜欢给人牵线搭桥,不正合你意。” 说完这话,魏临起身离开。
曹氏气的说都结巴了:“母亲……您……您也不管管。”
魏老夫人白了曹氏一眼:“你呀,乱点鸳鸯谱。”
巳时,阳光正暖,沈云簌和魏惜出门透气,俩人来到养锦鲤的池子旁。
池子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冰,但透过冰层,可以看见冰下游动的锦鲤。
沈云簌盯着冰层看了一会,忽然,他透过池子看到多了一个人的倒影。
未等她回头,就听到魏惜开口:“四哥,你也来看鱼儿吗?”
“嗯,听说你养了两只画眉?”
“是的,可好看了。”
“可否去取过来,让我瞧瞧。”
“那我让芽儿去取。”
魏惜寻了一圈,方才还在这里的芽儿竟然没了影,于是道:“四哥等着,那我去帮您取过来,让您瞧瞧。”
这里就剩下两人了,从魏临的冰眸里感受的出来,他就是故意把魏惜支走的,她失约在先,是想要训斥她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