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魏临道。
“嗯……”
只见魏临慢慢靠过来。
这让沈云簌想到上一次,他也是这样把她困住。
方才还觉得他恢复了君子的做派,事事为她考虑,这才多久呀。
沈云簌本能的往后挪了一下,可魏临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靠近。
就在魏临把手伸过来时,沈云簌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并说道:“表哥不要亲我……”
“……”
魏临也愣住了,随即轻笑一声,把沈云簌头上的一根如拇指长的枯枝从头上拿下来。
他起初以为是什么别致的头饰,可近看才知道,是一根小枝丫。
“谁要亲你了,我看着你头上这的枯枝难受,想帮你拿下来。”
沈云簌脸色涨红,顿时尴尬极了,她脑袋越来越低,想给自己扣一条缝。
魏临没想到,她这个表妹思想觉悟高了不少,想借着这次机会趁热打铁:“我送的簪子为何不戴?”
沈云簌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下道:“不能戴,这本就是你硬塞给我的。”
“这么说,你不想接受了。”
“不想。”她坦白道。
魏临的心里闷闷的,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事,沈云簌和昭澜学子的事还未搞明白呢,于是接着问:“那你想戴谁送你的?”
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说话了,沈云簌玩弄着手里的帕子道:“听不懂表哥说什么。”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有倾慕之人了?”
这么直接的问,沈云簌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她哪里有什么倾慕子之人,若说畏惧之人,倒是有一个,刚好就在眼前,不过心里忽然油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若说有,是不是魏临以后就不这么对她了。
沈云簌点了点头:“是有一个人。”
半晌,未见魏临回话。
她不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魏临有种被心被撕裂的感觉,甚至有些喘不过气,问出这么句话的时候,魏临其实有些把握,毕竟沈云簌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
魏临面色铁青,沈云簌假装没看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帕子,把帕子折成一个小兔子的形状。
那兔子忽然被魏临抢过去,捏在手心里。
沈云簌想要夺回,却被魏临捉住的手,稍一用力,把她扯进了怀里。
她的额头撞到了他的下颌。
“表妹的心跳好快呀,我就不相信你对我没感觉。”说话间,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沈云簌朝着魏临的胸口上捶了几下:“你放开我。”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在寻阳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不要走,等我,你逃的比兔子都快,偏偏逃到了镇北侯府,我们这么有缘,为何要放。”
“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魏临从身上拿出一个匕首,把匕首塞到沈云簌的手中:“你若拿它在我身上划上几刀,我会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也好叫我死心,往后再也不接近你。”
沈云簌抓着手里的匕首不知所措,别说往人身上划了,就是一只鸡她也不敢动手。
见她迟迟不动手,魏临又问:“你在乎我的对吗?”
哪里有这么逼人的,沈云簌眼睛里滚出几颗泪珠,她望着魏临,一句话也没说。
见她流泪,魏临方觉得自己太极端了,把匕首收回去,用手里的帕子替沈云簌擦了擦眼泪。
“你想去镇北侯府也行,去琉璃巷也可以,注意安全。”说完这些话,就下了马车。
沈云簌的心一紧一松,实在经不起被魏临这么折腾,马车是往镇北侯府的方向,她让车夫改道去琉璃巷。
到了琉璃巷,正直午时,沈弘之让膳房里重新做一些沈云簌爱吃的菜肴,见沈云簌不怎么吃菜,沈弘之一边夹菜一边问:“李将军的伤势如何?”
“还好,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那你觉得李将军为人如何?”“他在危难之时救了爹爹,又没有打压当地的百姓,确实令人敬佩。”
“我说的是长相如何?”
“长相?我没见到他人,是表哥进了房里,他说我进去不太合适。”
“哦。”沈弘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心里油生一个谜团:“你这位表哥似乎对你很上心。”
唯恐沈弘之看出些什么,沈云簌解释:“他只是比较热心而已。”
“的确十分热心,还替为父请了太医过来瞧,工部的事也帮着处理了一些。”
“是吗?”
“骗你作甚,昨日他就来了。”
她现在不想说魏临的事,借着机会,沈云簌把小友秦悠的事和父亲透漏一些,问其方家人如何,值不值得托付?
“这位方大人倒是做事兢兢业业,其子也曾见过,才识过人,是个做官的料子,唯一的缺点是此人身体不是很强壮,文文弱弱。”
沈云簌也没什么胃口用膳了,把沈弘之安顿好,自己则回了西厢房的榻上歇息。
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魏临,她这位表哥让人看不透,坏的时候是真坏,好的时候是真好,在镇北侯府的时候维护她,又为父亲做了这么多事,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境面对他。
扪心自问,她对魏临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今日在马车里,倒也不是因为害怕他才哭,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午后已过,沈弘之把沈云簌劝了回去,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工部还有一堆的事物处理,明日,他就会去官署处理公务,已经让人做了一副手仗,短距离的路他自己完全可以挪动了。
郑成均栽了个大跟头,还连累御史中丞段世昌一块挨罚。
在永徽帝面前,郑成均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自己没有能力,全仰仗底下人在做事,他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这话倒是真的,郑成均在能力上的确一点也不出众,唯一出众就是会即兴赋诗一首。
那位帮着他做事的郎中已经被处决了,死无对证,情急之下,郑成均只能把自己的屎盆子他身上扣了。
永徽帝心里早已有了决断,乌和镇那些田款不多,算下来也就几千两,而这比款项已经补上,郑成均的祖父也曾是开过功臣,有功之后,自然要从轻处决。
当日即下了诏书,郑成均革职降爵,本是可以延续五代的国公,等他继任时,爵位会从国公会变为县伯。
而段世昌免职三月,让其在家闭门思过,此事全权交由魏临负责。
当夜,郑家因此事闹的鸡飞狗跳,郑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指着郑成均就骂:“你这么费心的挪用公款,为的不就是多养几房小妾,如今被被革职降爵,说起来也是被那些个狐媚子害的,你还把她们当成了宝,这么大的家业,不等儿子继承,全都被你败光了。”
“你个狗屁不通的妇人,怎会知道这官场险恶,我就是被镇北侯府的魏临害的。”
郑伊如站在外面,听到魏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从祖父哪里来,得知事情的原委,确实是他的父亲做错了事,魏临只是听命办事。
于是提着裙摆进了房里:“父亲,你有错在先,别把错归咎他人。”
“若不是在朝堂之上给我下套,我能是现在这番下场,知道你这丫头什么心思,咱们和镇北侯府的梁子结下,你别想着嫁给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