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临看着自己,沈云簌道了一句:“四表哥。”
每次被她这么客客气气喊一句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像被拉开了一样。
魏临颔首示意,把手里的缰绳丢给长易:“走吧,一起回去。”
因从戚灵溪的生辰宴上知道不少事情,好奇的魏惜当即向魏临求证一些事。
魏临道:“朝堂之事不可在外面妄议,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再添油加醋,保不齐掉了脑袋。”
魏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到今日那三个女子的遭遇,问道:“四哥,若是我和表姐遭难,你会救我们吗?”
“胡说八道,只要有我在,何来遭难一事。”
也就是说,只要有他在,镇北侯府的人就不会欺负,虽说魏临为人严厉,但魏惜听父亲说过,他确实为镇北侯府摆平了许多事情。
“朝中事宜结束,我打你们去打猎如何?”魏临提议道。
魏惜兴奋的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问:“真的吗?不会骗我们吧。”
“当然不会,只是要等到下个月了吧。”
魏惜抓着沈云簌的手臂:“太好了,表姐,我们又可以出去玩儿了。”
沈云簌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魏惜。
镇北侯府已经到了,沈云簌和魏惜面对魏临而站,准备告别,魏临却忽然提议:“你们俩想不想吃拨霞供?今日下雪,倒是十分适合。”
魏惜想都不想的答应:“听四哥这么一说,我还真的饿了,今日在宴席上,只听她们高谈论阔,都没怎么吃东西。”
“今日乏累,我先回了。”沈云簌转过身去。
“这拨霞供吃的就是气氛,就我们两个可不行。”魏临说道。
魏惜来到沈云簌面前:表姐,“四哥说的对,你一定要过来。”
“可我不想再出门了。”今日有些乏累,她哪里都不想出去。
“在府里,不出去,我已经让长易吩咐膳房的人准备了,今日在北院的偏厅里,你们两个都要去。”
魏惜自然十分愿意,并让芽儿去膳房说一声,要多准备自己爱吃的菜,她也要回去收拾一下,穿一件简单一些衣物,今日赴宴,她穿的略微繁重,于是先行离开换衣去了。
妙圆招呼春罗去马车里搬物品了,廊下,就剩下魏临和沈云簌。
“四表哥,我就不去了。”
魏临走近一步,低声问:“怎么,怕我把你吃了。”
“……”
魏临又道:“心里若是坦荡,为何不敢来,又不是你我二人,难道想要魏惜看出你一直故意防备我,再认为我欺负你,依照她的性子,定然会跑到祖母那里告状去,若是祖母知道了我们一起落水的事,你说她老人家会不会要我对你负责。”
她怎会不知,魏临这是赤摞裸的威胁。
“表哥事事都站在你的立场,而表妹却不知……”
“行了,我去。”
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不就一顿饭,此刻,沈云簌也有了主意,想来魏临也不会计较。
她带着春罗和妙圆回了落湘院,简单收拾一下,去寻了魏惜,魏临说着拨霞供要的是热闹的气氛。
那么她就多招呼一些人,好好的在北院里热闹,免得他再说出一些孟浪之言。
魏老夫人知道今日魏临要在北院招待大家,差人送了不少的果酒。
沐浴更衣后,魏临先去了书房,趁着空挡,处理今日未完成的公务。
北院似乎来人了,因他听到了女子的笑声,这时长易也过来,说拨霞供已经准备好了。
忙碌这么久,今日是最放松的时刻了,他要好好的表现一下,他魏临也会是个容易相处的温情之人。
长易欲要些什么,但魏临脚步很快,他有些跟不上。
“世子……世子……算了。”
偏厅里有一张很大的矮几,周围可坐下七八个人。
除了沈云簌和魏惜,姜氏和余氏以及刚散值回来魏洵都在,一切妥当,就等着魏临来后开动。
魏临整理一下衣衫,推门而入,但见魏惜和魏洵正在斗嘴,沈云簌和姜氏、余氏闲聊。
哄笑声,斗嘴声,拨霞供咕嘟咕嘟的声音,好不热闹。
沈云簌和姜氏坐在一处,魏洵和余氏挨在一起,只有魏惜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主位给他留着,魏临愣了片刻,方进入内,席地而坐,互相寒暄了一阵。
姜氏:“今日初雪,天气冷,确实适合吃这拨霞供。”
魏洵:“今日难得热闹,咱们可以玩儿行酒令,雅令亦可,通令也行。”
余氏道:“要不就雅令吧,咱们就简单一些,今日外面下了雪,我们就以雪为题,一人一句,对不上来,就罚酒。”
魏洵道:“我们再加个难度,诗中不能有雪字,就从二嫂开始如何?”
姜氏:腊梅枝头琼英落,
余氏:一对人儿窗前坐。
魏洵:今夜良辰美景过。
接下来该魏临了,虽然以雪为题,但到了余氏这里,就悄然变成一首情诗了,若他不答,不知沈云簌会怎么接下去。
魏临端起了酒杯,自罚一杯。
接下来一句,就该沈云簌了。
魏洵有些后悔,他本意是让魏临接的,这个四弟至今未婚,也是镇北侯府一件心事,本想用情诗敲打一下,奈何丢给了沈云簌。
小姑娘还未成婚,风月之事自然不懂,不知是这里太热的缘故,还是被行酒令的诗句闹的,她小脸红扑扑的。
“算了算了,别难为阿簌了。”魏洵道。
“ 寒酥溪客终将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