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师府里的纪夫人来了镇北侯府。
妙圆消息灵通,去膳房娶食盒的一路上,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纪夫人想给自家儿子提亲,提亲的对像是魏瑶,曹氏自当十分愿意,这老太师是陛下曾经的恩师,在朝堂上十分有威望,而说亲的正是老太师第二个嫡孙,听说也是个富有才气的人物。
曹氏先应下来,礼貌说要与婆母再细细商议,而后给纪夫人准信,这言语间,已经处处显露,两家的婚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而魏瑶却十分不愿,若不是先前有了与太子的情意,怕是会听从母亲的安排,感情这事越是克制,越是难耐,于是一个人独自出来散心,趁着四下无人,对着一片竹子出气,正巧被对面亭子里的沈云簌和魏惜看到。
两人瞧着情绪不对,上前劝慰她莫要被家里的下人看了笑话,这般行径有失大体。
魏瑶觉得两人多半是来寻她看热闹的,本就窝了火气的她冲着两人嚷道:“若让你们嫁给不喜欢的人,还会像现在这般平静吗?”
魏惜道:“原来五姐姐是因为议亲之事,我听说那纪家的二公子一表人才,在昭澜书院可是个人物,这么好的良婿,打着灯笼都难找呀,只要长得好,人品好,慢慢就喜欢了呗。”
魏瑶冷哼一声,这魏惜就知道吃和玩,马上都要及笄了,竟然一丝连情窍都没有开:“长得好人品好就会喜欢?可笑,你懂什么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为何只一瓢?一瓢若是不解渴,两瓢三瓢不能吗?”
“简直是对牛弹琴,你喜欢的话你怎么嫁他呀。”
魏惜倒是没有恼,笑着作答:“若是他求亲的是我,那我就嫁了呗,可惜不是。”
魏瑶不跟魏惜废话了,正要走,看到一旁沈云簌,忽然有了主意,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那纪家二公子看了沈云簌,会不会被她的美貌打动,收了向她提亲的心思,她承认,论样貌确实输了沈云簌一些。
她围着沈云簌转了一圈,心里有了思量:“再过三日,翠园有个诗会,你们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云簌摇头:“不想去看。”
这诗会都是大都是文人墨客,富家子弟喜欢的场所,想来爱写诗的薛家小世子也会去,若真遇到,两方尴尬。
魏瑶想到前些日子沈云簌打听国子监司业家的庄姑娘,于是有了主意:“诗会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诗会旁有个教习嬷嬷,专门教京都贵女们插,我和魏惜的插便是从哪里学来到,每月初九,这教习嬷嬷就有一场重大的插会,只要在插方面有天赋的,不论出身,不看门第,均可做她的学子,机会可不容错过。”
魏惜也道:“五姐姐说的对,难得可以出门玩,那日我也会去。”
见沈云簌还在犹豫,魏瑶趁热打铁:“你不是说想结识庄家的姑娘吗?她的插技艺可是得到教习嬷嬷的赞赏,只可惜我们镇北侯府跟他们庄家向来无往来,需要你主动结交。”
想到庄姑娘还未见过,沈云簌便决定再去一趟翠园,见了面,借机把哥哥的事情说清楚:“她当真会去吗?”
“当然,京城多半的女儿家都回去。”
沈云簌不犹豫了,答应道:“那我随你们去,我听说她颇有才气,很想结识一下。”
魏瑶虽面色淡淡的,心中却是一喜,没想到沈云簌这么好骗,到那日,她就想办法把两人约到一处,到时候郎情妾意,沈云簌有了好归宿,她也不在嫁给不喜欢的人,岂不是三方皆大欢喜。
妙圆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五姑娘平日里不怎么对沈云簌热络,事出反常必有妖,待回到落湘院,妙圆的道:“姑娘,这插的地方和诗社离的挺近,您不怕遇到某些难缠的公子吗?还有五姑娘今日也怪怪的,指不定打了什么歪主意。”
“不能吧,我身上有什么主意可打的,我只是想见一见庄姑娘,昨日不是跟你说,我兄长的心仪之人是庄姑娘,如今庄姑娘未婚配,趁着这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二就好。”
“待到那日,姑娘您一定要带上奴婢,奴婢身子壮实,到时候谁欺负你了,奴婢跟她拼命。”
沈云簌只笑了笑,这胖丫鬟确实一直都在为她考虑,做人做事从未又半点懈怠,她的两个丫鬟初到镇北侯府不懂很多事,也是一一都提点她们,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见了魏临后就傻愣愣的不知该干嘛,或者说,妙圆也跟自己一样害怕魏临,导致她乱了方寸。
“妙圆,你可是觉得世子严苛,害怕他?”
妙圆摇了摇头:“世子他外表虽然冷酷,可心却是最好的,我听说,他入职大理寺一年多,把堆积几年积压案件全部了结,还颇受一些京都百姓的拥戴呢。”
“是吗?”沈云簌一脸不可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