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新鲜草莓味
陆为宁给白柊检查后发现他身体没事， 头疼是他摔倒的时候撞到了地面，至于这次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晕倒，陆为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看见白柊醒来， 老板的情绪好像也安定下来了，没有追着问十万个为什么， 陆为宁悄悄松了口气。
“季总，我先出去， 有事叫我。”
见老板点头， 陆为宁立马扭头就走，他可算是能回房大睡一场了。
“头还疼吗？”季临舟坐下来， 替他揉着当时撞到的地方。
白柊没说话，小心翼翼看了季临舟好几眼， 季先生没问他昨晚为什么擅自离开， 他好像也没有生他的气。
季先生太温柔了。
白柊下意识将身体挪过去，挨得季临舟近了些。
季临舟垂下眼睑，又在闻他身上的露水味了？
还是这么喜欢吗？
他没解释昨晚的事， 季临舟也没问， 白柊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没事， 他反正也不是特别在意。
季临舟抬手掐了掐眉心。
“嗯？”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程砚存继续说：“我是不信小白在家里无辜晕倒这种鬼话的，你如果查过昨晚金悦白露的监控就会发现，我去过那，本来是无聊找你聊天来着，结果发现你们都不在。三更半夜出去，小白晕倒了回来，现在告诉我那里什么都没有？怎么着，我要害你了吗？”
季临舟的车是径直停在了c座楼下，c座整栋楼的设计都十分复古，这里不是阅读的地方，其实是图书馆的资料室，存放着许多珍贵历史文献，最下面三层是现代文献，中间三层是近代文献，最上面三层是古代文献。
但事实是，昨晚发现的东西诡异得令季临舟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气儿来。
“觉得你好看。”
季临舟抿住唇：“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去图书馆干什么？现在什么资料不能网上查？”
“我下去看过了。”季临舟了解程砚存，他专注起一件事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索性干脆跟他只说。
他的小白是个神奇的小白。
季临舟刚张嘴，程砚存又道：“你也别和我说这么大张旗鼓会打草惊蛇，那本来就是你家房子……”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图书馆内灯火通明。
他要怎么告诉程砚存他在地下发现了一艘超级战舰？
那玩意儿是怎么会在地下的？
别墅是300年前建造的……
至于故哥那只大兔子为什么不敢现身，如今季临舟更能了解了。
季临舟没回头：“那个年代若是有资料留存，必然只能是纸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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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图书馆共有3栋楼，a座已经完全信息化，整栋楼里看不到一张纸，每一层都是电子设备存档。b座是延续了几千年人类阅读的习惯，里面书架整齐，从古至今的书籍收集得很齐全，如今虽然社会高度信息化，但还是会有不少喜欢手捧书籍阅读的人会来这里享受知识熏陶。
季临舟查询着分类：“查300年前和朝晖步行街那栋别墅有关的信息，比如建造资料、建造者的身份……或者是300年前a市有无发生诡异的各种事件。”
程砚存半晌才回过神：“你别告诉我，别墅是自然坍塌的？还有医院那个假医生呢？我们这么多人都出现幻觉了？”
程砚存轻嗤：“你也不必这样看我，怎么说我也是合同上他附带的客户，他在哪需要知会我，以免我有紧急情况找不着人。”
本来这事他没想瞒着的，毕竟程砚存知道的也不少了，若是他们昨晚真的发现了非法实验室，后续还得让程砚存一起帮忙处理。
季临舟没接话。
季临舟抬眸看向程砚存。
程砚存跟着季临舟上了四楼，他依然有点懵：“你能不能和我说清楚我们来找什么？”
季临舟摇头：“没有，那里什么都没有，是我想错了。”
“三百年前发生过什么？”季临舟突然喃喃。
事情处理完，程砚存没急着走。
“宝贝。”
白柊的脸色倏地红了，可爱得令季临舟忍不住想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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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季临舟去了趟集团处理公务，把白柊留在金悦白露。
白柊说过， 他的家族都被星际海盗杀了， 他来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季临舟不在乎， 他只想让他知道，他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再伤害他了。
“你不是。”程砚存手里的文件往桌面上抽了两下，“你就是在骗我。”
“舟，这事我仔细想过了，那栋别墅是你家的，就算塌了那也是你家的。”程砚存站起来，半坐在办公桌上，一脸认真，“随便找个由头说打算在废墟上重建，把那些乱砖搬走，地下有什么我们不就能看到了吗？”
“你是说季琮出轨的证据？”
不过太久的， 等他过了生日， 季临舟就会告诉他，他的故哥也在地球上。
“图书馆。”
程砚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啊”了声就见季临舟站了起来，他忙从桌上下来：“去哪？”
掌心下是一片柔软的触觉，季临舟的注意力落到了白柊的头发上，怪不得他不掉头发，而且好像也不会再长长。
程砚存被问住。
程砚存明显怔忡了下：“发现什么了吗？”
“陆医生又住金悦白露去了？”
总裁日理万机，缺席一天，文件就堆成山，要不是程砚存帮忙在处理，季临舟估计今晚都不一定能回去。
季临舟强烈觉得有个智商高逻辑好的朋友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糊弄不过去也含糊不了。
程砚存越听越糊涂：“什么事件？”
季临舟道：“我不知道。”
程砚存：“……你都不知道那到底在查什么？”
这一问，没再听季临舟回答。
季临舟径直走到19世纪的书架前，他深吸了口气，目光开始快速搜寻。
他没骗程砚存，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找什么，三百年前在那栋别墅建造初期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些年，别墅的历代主人又都是什么来历？
二十多年前，季琮为什么会买下那栋别墅送给秦如月？
他知道那艘战舰的入口在别墅下面吗？
季临舟突然停下了脚步，季琮的车祸会不会根本不是一场意外？
“舟。”程砚存站在书架那边盯着季临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季临舟回过神来，继续在书架上找寻。
连着一周，季临舟下班都会去图书馆。
他和程砚存几乎翻遍了所有的资料，最后查到最初建造别墅的人是个外国人，因为喜欢这里的文化打算建造别墅来养老，可惜最后只有他和老伴常驻，他们在国外的家人都没有过来。
后来两位老人相继去世，他们的后代继承别墅后就将其转卖给了一个富商。别墅就在富商手里传了五代人，后来富商后代举家移民，别墅又卖给了富商后代生意上的朋友。
别墅传到富商后代朋友的孙子手上时，他们家族企业没落，别墅起初是被租借，后来被拍卖过。
当时买下它的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游客，游客买下别墅后，每年来a市住一段时间，其余时候就雇人打理着。
后来游客不再来了，长达十多年的时间，别墅就像被废弃一般。
具体被废弃了多少人也没人说得清楚，它就成了无主别墅。
季临舟还是头一次知道季琮是从公/家手里买下别墅的，他特意把破败的别墅重新修葺装修，当做了他和秦如月的婚房。
“你还在那房子里生活过？以前都没听你提过啊。”程砚存翻着资料说。
季临舟抿唇：“年纪太小，早不记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浮现出在那艘战舰里的画面，还有那个全是冷冻仓的房间。
那真的是他的错觉吗？
还是他以前真的见过？
除了别墅一些零零散散，勉强够季临舟和程砚存拼凑起来的信息外，三百年前a市留存的文献里没有提到任何诡异事件。
那个时间段正值动荡年代，各地战争不断，所使用的武器和他们在历史书上学到的一样，老式手/枪、步/枪，连手/榴/弹都是那种长木柄的，季临舟想不通，就那个年代而言，a市地下怎么会有一艘那么先进的战舰？
等等！
一个念头从季临舟大脑中闪过，他猛地站起来。
这段时间程砚存已经习惯了季临舟的一惊一乍：“又怎么了？”
季临舟垂目盯着桌上的资料喃喃：“是谁说房子有三百年的历史，下面的东西也一定存在三百年？”
程砚存蹙眉：“能不能说人话？”
季临舟没理他，径直转身往外走。
他们一走，早就等在边上的机器人就开始勤快地收拾文献，利索将每一份文献都送回原处。
“嘿，去哪？”程砚存忙追上去。
季临舟径直按电梯：“朝晖小区。”
程砚存微噎：“你不会想现在去搬砖吧？这个点？你认真的？！”
季临舟有时候觉得程砚存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他大步跨进电梯，拧眉问：“那你去不去？”
程砚存半秒就跨入：“去啊，你都还没告诉我别墅下面有什么，我这一周好奇得吃不好睡不好的。”
季临舟冷笑：“知道了你未来一周能继续吃不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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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季先生好像特别忙，总是回来的很晚。
就在刚才白柊还收到了他的信息，说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让他先睡。
白柊乖巧回复说好。
他没有睡，径直出门右拐去了他原先住过的房间，翻出他那身联邦军装换上了。联邦军的这套军装同时也是作战服，当时白柊换下来时特意检查过，他的衣服没有损坏。
在金悦白露躺了几天，白柊的头终于不疼了。
季先生和陆医生都以为他是摔倒的时候撞伤了脑袋，他没告诉他们，他是摔不坏的，头疼是因为那艘母舰的某种磁场通过个人终端影响了他的大脑神经元。
这种个人终端是一对一绑定的，只要戴上，白柊就能感受到它接收到的任何一种细微信号，同时它能令佩戴者的感知放大数倍。
那天晚上母舰上的信号对白柊来说有些熟悉，他必须回去一探究竟。
为了不再受它影响，白柊将个人终端摘下来揣进兜里。
他找了顶黑色的鸭舌帽，戴上口罩，随后推开后窗，轻盈翻出去。
白色军装一晃就变成了环境色融入黑暗，一抹黑色身影几个纵跃就出了金悦白露别墅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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