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5.诡影唐-33 刁小姐和侍女的差异

9月24日， 沈莳来到《诡影唐》的第十九天。

巳时，即早上九点。

刁小姐刁湘竹，以及她的贴身侍女， 还有小猴子“小圣”的尸体都被转移到了前山唐家大宅的一处偏院里。

欧阳神医第三次被唐雄请来验尸。

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不过欧阳神医一进屋， 看到地上并排着的两具少女的遗体时， 一张清癯的帅大叔脸还是拉得老长，完全只能用“愁云惨淡”来形容。

刁小姐和她的侍女年龄相仿，体型也很相似，二人一个身穿翠绿绸缎锦衣， 一个穿着素色的简朴衣裙，不过在被利刃划了个七零八落之后， 看起来也是一般的狼狈。

换而言之，二人此时的状态完全符合阿○莎大神小说里最喜欢用的那种“女生不看脸其实很难区分”的梗的基本要求。

只不过沈莳倒不认为这是个李代桃僵的诡计。

因为虽然刁小姐刁湘竹的面孔被利刃划了个稀巴烂，但也没至于到完全辨认不出长相的程度。

她们纷纷表示自己在晚饭时就着井水烧的汤吃了几块饼子，随后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申时即下午三点，戌时则是傍晚七点，中间间隔刚好两个时辰。

这时， 有个执事进来禀报， 说是刁湘竹住的碧霞院的佣人们都带到了。

那小丫头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个跟头，不敢喊疼，挣扎着爬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砰砰地不停磕头。

“你就算打死她也没用。”

通常这台词的回应只有两个字。

沈莳盯着两具尸体，心中闪过一个疑惑。

他抬头去看唐四，视线不其然和唐雄、唐大、唐二碰到了一起。

在被审问的时候，一个婆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哭啼啼地对唐雄等人说道：

“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那婆子取水的井就在碧霞院的院子里，根本不用出门，非常便利——她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问题为什么会出在那口水井上。

唐二唐仲安在旁发出一声嗤笑，“打死她，倒还显得四弟你心虚了。”

他猛然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两步冲到了那丫鬟身前，抬脚就踹在了那女孩肩头，将人踹翻了过去。

“嬷嬷，你午后什么时辰泡的茶？”

唐四：“！！！”

而被所有人瞩目的唐四唐季庭则焦躁万分，只恨不能指天发个毒誓证明自己的无辜。

果然，唐雄一声断喝：“快说！”

沈莳：“……”

“不、不过……”

“一派胡言！！我昨日根本没派人给你家小姐送信！！”

———

“……”

因睡得太死，四人压根儿没有听到什么异响，至于刁小姐的贴身丫鬟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又有没有可疑人士进过院子，她们就更是连一丝半点有用的情报都提供不出来了。

婆子怯生生地看了沈莳一眼，回答道：“泡茶……大约是在申时吧……晚餐则是戌时吃的。”

沈莳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婆子：“晚饭又是何时吃的？”

终于，一个丫鬟将头埋到双手中，用近乎蚊讷的音量回答：

“就……就只有一个小厮来过……说是……四少爷的人，给、给小姐带了一封信……”

——似乎跟刁小姐和她侍女的情况相同呢……

当时院里所有人都喝了茶，没有任何异状，谁料想只不过隔了个把时辰，她再用井水烧汤时，众人就都被麻翻了。

很显然，唐大唐伯真也想通了这个关键，“申时到戌时之间，有谁来过你们碧霞院吗？”

即便无法开口，但在场的几名玩家在这个瞬间已然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她是刁小姐从峨眉派带来的婆子，在碧霞院里负责院中诸人的吃食茶水，那药倒了四人的米汤也是她煮的。

也就是说，若凶手要在水井里下迷[yào]，必须是在这四个小时以内。

他想：

沈莳点了点头。

那婆子便絮絮说了起来。

婆子指天发誓说，她午后还用井水给大家泡了茶。

——而沈玉的脸却是完好的。

碧霞院幸存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显出了明显的迟疑。

至于她的贴身侍女， 不知凶手是时间太紧来不及了，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理由， 只划伤了她的四肢和身体， 一张朴素无盐的平凡面孔得以保存下来，好歹算是给死者留下了最后一点尊严。

他厉声喝道：

“说！是谁指使你污蔑于我的！！？”

比沈莳原本料想的要好上一点，碧霞院剩下的两名粗使婆子和小丫鬟都还活着， 只是因喝了掺了[***]的井水，在倒座房里睡了个人事不知而已。被凉水泼醒之后， 四人都对碧霞院里发生的变故感到无比茫然。

——说起来，唐小妹唐稚宁的脸也被割烂了。

而同时一并被得到确认的，是众人对唐四的怀疑。

可以说，要是没有别的证据出现，保持这个状况到投凶时刻的话，唐四唐季庭至少会拿到六个玩家中的三票，几乎就是死定了。

不过沈莳对此有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