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绍这人没什么规矩,当过几年兵,是个十足的兵痞,如果不是末世降临,他实力不错,放在和平年代最多就是一个保镖队长,无权无势的。
但是现在却没人敢看轻他。
季阳平唇角扯动,露出一个斯文的笑容,轻声道:“如果小韩想要的话,我当然不会舍不得啊。”
温书却很不满意,他这人占有欲也是极强的,他面目有些狰狞,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伸手狠狠拉了一下韩绍的肩膀,大喊道:“韩绍!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才是你男朋友,记淮是季阳平的男人,你.”
韩绍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人,不等他说完,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人往会议室长桌上一扔,长桌发出一声震动,温书含糊地痛呼一声,捂着被撞到的肚子。
韩绍用一只手按住温书的脑袋,对着季阳平的方向,抓着他衣服的手微微用力,撕拉一下,温书露出满是暧昧痕迹的背。
温书尖叫一声想要躲,被韩绍按住了肩膀,完全动弹不得,其他小队的男男女女只是偏了偏身形,依旧没人上前说话。
温书挣扎了一下,含糊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绍哥,你干什么,你别”
韩绍看着那背上的痕迹,漆黑的眼瞳微深,不理会温书反抗,将记淮往旁边的软椅上一放。他伸手直接将温书的上衣脱光了,他将温书的脸按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季阳平:“季哥,我不记得昨晚上我碰了温书,你猜他身上这些痕迹,是那个野男人弄得?”
温书声音哑火了,不敢再求饶了,脸颊上带着的泪珠都不敢掉了,他开始求助似的看着季阳平。
季阳平的视线落在温书脸上,又对上韩绍半是狠意半是威胁的脸上,他微微一笑:“小韩,现在是末世啊,你喜欢什么就拿去吧。”
“温书确实很可爱。”
季阳平根本没想否认,在末世降临,人性最先丧失,道德随之崩坏,他半点不认为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强者可以支配弱者,能站在金字塔顶端。
韩绍对着季阳平咧嘴笑了一下,似乎并不反对他的观点,他将温书松开,伸手将记淮重新抱起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公主抱,是提溜着他,半托半走的姿势,提着一个死狗一般。
记淮听着自己的生死被别人掌握,满心麻木钝痛,整个人绵软无力,像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就麻烦季哥善后了,我去试试嫂子是什么味道。”这话说的极糙,带着恶意满满的浑意,他察觉到记淮身体小幅度的紧绷了一下,最后认命般的垂下了眸子。
会议室一个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哇,表哥他们玩得好啊。”
然后被另外一个国字脸的男生怼乎了一下,就闭嘴了。
温书满脸泪痕,一下扑进了季阳平怀里,做出瑟瑟发抖的姿势,而季阳平则看着那健硕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一些,笑容却没有多余的温度。
韩绍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松开手,任由记淮滑落在地上,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记淮身上一片狼藉,他还留着不短的长发,他就像是一件精致漂亮的商品,被主人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吸引买家目光,就算血污挡住了大半张脸,但依旧难掩其惊艳的五官和轮廓。
韩绍沉着脸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塑料的针管,里面是一些透明的药物,他望着若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的记淮,他半张脸都沾染上的已经凝固成膜的血迹。
“你想干什么?”记淮眸子像是失去了光芒,麻木地看着他,感觉到尖锐的刺痛从他手臂上传来,针头扎进了他的手臂,随后冰凉的液体注入他的身体。
“不干什么。”韩绍将解药注入他的身体里,目光颇为冷沉,他对于那具暴露在自己视线中的美丽身体不为所动,随后将注射器扔掉。
不再管他,自己往床上一躺,缓解神经的疲惫,记淮其实是有异能的,只是他的异能比较特殊,是精神力疗愈。
对于末世初的人来说,这种异能是闻所未闻的,但是末世三年之后,越是高阶的异能者,会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精神力暴走崩溃,或者是寄生者的破坏和寄生,都会造成精神力的崩溃。
这个时候精神力疗愈和疏导显得尤为重要了。
但是现在记淮还是一个任人买卖的普通人。
韩绍正在闭目养神,他能感觉自己在所谓的重生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疲惫状态,需要一点休息。
记淮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察觉到了自己身体恢复了力气,但是四肢因为原本的姿势有些抽筋麻木。他爬起来,看着这间不算大的卧室,床上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双脚互相搭着,伸到床外面。
他呆呆看着那人,他知道是韩绍救了他,结合季阳平和他谈话内容,他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救他了,他身为一个完全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好像能够利用的价值并不多。
记淮不想死,就算身上都是洗不干净的肮脏痕迹,他也不想死。
他呆愣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百孔千疮的心脏,像是被人裹上了一层麻痹人心的轻纱,他想能活着就行,一个人总比一群人要好吧。
他缓慢又踉跄朝着浴室走去,没多久韩绍的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韩绍睡眠浅,完全能洞察到记淮的动作和行为,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他察觉到有人停在他床边,视线停留在他脸上,久久未曾离开。
韩绍紧皱着眉头,睁开鹰似的眸子,目光刀锋般锐利,看见的却是一幅美人画。
记淮露出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脸颊一边还因为被扇的巴掌红肿着,但是并不影响他的美丽,腰肢纤细,皮肤嫩白,水雾雾的桃眼静静看着韩绍。
韩绍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打了个转,说实话他救下记淮,并不是要做这档子事的。
但是当记淮这么毫无保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韩绍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也没有那么单纯了,记淮是公认的美人啊。
身上每一处都像是造物者的偏爱。
韩绍目光玩味,曲着一只腿坐了起来,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你什么意思啊?”
记淮被他的眼神烫到了,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望和炙热,若说季阳平的眼神像蛇一般阴冷,让人毛骨悚然,那么韩绍的视线便是带着火的,每扫过一处,便激起一阵阵战栗。
他屈腿靠近韩绍,湿漉漉的眸子,全身带着未干的水迹,恍若一朵海棠般艳丽旖旎,他对上那双冷漠的眸子,压下心悸的感觉,鼓起勇气亲了亲他的脸:“谢谢你救了我。”
韩绍不知道原来记淮的声音这般好听,上辈子遇见记淮的时候,他的声带已经被人弄坏了,此刻小心带着颤音,缓缓带着软软糯糯的语调,着实醉人。
韩绍不为所动看着他:“只是为了谢我没必要脱衣服。”
他说话向来极其直接。
记淮睫毛扇动了一下,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俯身缓缓亲在他下巴上,胡渣有些扎人,嗓音语调能让人从心底开始全身都酥了:“你能不能护着我,我可以把自己卖给你吗?”
韩绍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曾经是一个的混账兵痞,现在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他救记淮的心思并不单纯,记淮的身份并不简单。
但是现在记淮投怀送抱,他不否认他是心动的,他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需求其实颇为强烈。
他曾经有过女朋友,但是后来因为他在床上太凶,所以经常哭爹喊娘的,在察觉到她想分手,又不敢提的时候,韩绍主动提出了分手。
后来他察觉到女性的身体柔弱,不足以承受他的一些行为,所以他找了男性,虽然依旧经常哭得像死了爹妈一样,但是好歹没有那么惨烈了。
温书,他的男朋友,其实经常会找借口拒绝他的求爱,后来末世来了,更多的是生死时速,当然也有需要及时行乐的刺激来疏解紧绷的精神,从那之后,温书更怕他了。
记淮不是第一个主动往他床上爬的人,却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韩绍感受着他熟练唇舌在他唇瓣间的讨好,他今年二十五岁,记淮和季阳平同岁,二十八。
严格来说,他还要喊记淮一声哥哥。
记淮舌尖都裹着香气似的,软软湿湿地主动探索者他的唇间。他轻轻用柔软的舌摩挲着他的干燥唇瓣,缓缓含着他的下唇吸吮,他视线都仿佛带着潮湿的水意。
韩绍在他将手伸进自己衣服的时候,按住记淮的肩膀,将人按了下去,动作粗鲁。
他伸手掐着记淮的脖子。记淮的脖子修长又纤细,锁骨因为紧张深深下陷着,他害怕地大口呼吸着,红艳艳的唇微微张着。
“卖给我?你觉得你值多少钱呢?如果你觉得你值钱的话,不该卖给我,而是给季阳平才是。毕竟他不是你男朋友吗?”韩绍盯着他恍若淋漓雨雾的眸子,语调轻慢且残忍,他捕捉到记淮眼底一丝挣扎和难堪,他却更加血脉喷张了。
他继续出言刺激他:“是因为他已经玩腻了你这个身体吗?所以你想找另外的卖家?你觉得我喜欢二手的?但我确实有些不想要,也瞧不上呢。”
韩绍胸腔前涌起一股恶意,季阳平和温书的背叛,记淮似乎成了很好的发泄口,尽管记淮曾经救过他,但是现在他也在救他不是吗?
记淮眼眶微红,仿佛被打碎的琉璃碎片,破碎又凄美。
“你可以松开我,不买的话”记淮蹬了一下腿,然后被韩绍强势压住,他的手紧紧捏着韩绍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仿佛破碎的瓷娃娃。
“送上门的我为什么不要?”韩绍俯身,贴着他细腻白皙的耳根亲吻,他掐着他的下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记淮,现在是末世,没人能真正地保护你。你不想被卖掉,就握紧手上的武器.”
记淮怔然了一下,韩绍胡茬扎过白皙的肌肤,带着一股辣辣的疼,他的舌尖比季阳平的更加粗也更加有力,弄得他全盘崩溃,他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时,眼底已经堆积了泪水,闪烁着泪光。
拿起武器?
季阳平一直告诉他的都是,没有异能就是废物,只能依附在进化者的身边,要讨好,要温柔,要放下自尊,要跪倒在地.
但是这个人告诉他,要握紧武器.
“等.等一下。”记淮捧住韩绍埋在他颈间想要继续吻下去的脑袋,对上他深沉又侵略性十足的眸子,语调紧张得几乎结巴了,除了季阳平,他从没有在另外的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畸形身体。
韩绍额间青筋微微紧绷凸起,对着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眼神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语调沙哑:“别告诉老子,你临阵脱逃了,我能弄死你。”
记淮黑发散落在深色床单上,衬得肌肤越发雪白,旁边黑色直立的电风扇吹动着两人身上的汗渍,带来一丝清凉,他全身都紧张得出了汗,他抓着韩绍生茧粗糙的大手,往下带,他紧盯着韩绍凌厉的凤眼。
直到看见他微微错愕的表情,他松开抓着的韩绍手腕的手,手指重新抓紧了枕头,红唇轻轻咬了一下,他难堪的避开视线,泪珠垂落:“如果你不嫌弃我畸形变态的身体,就继续吧。”
韩绍觉得血液中的兴奋因子都沸腾了起来,微微挑眉,痞里痞气的吹了一声口哨:“嚯,记淮,真了不起啊,这是什么好东西呢,我记得温书才是水系异能者吧,你不是吧?”
记淮听见这个名字,下意识偏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一双漆黑痞气的眸子,下一秒,便被韩绍掐住了下巴,用强势的动作撬开了唇舌。
随后韩绍吻住了他的唇,将人死死钉在了原地,记淮绝望的接受那侵入的唇舌,努力的配合着他。
求生欲促使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尽管这根救命稻草不光带着尖刺,会扎得他满手血,他在此刻也别无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