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阿殊,你怎么不说话?”对面陈柘野察觉到什么,轻声地说。
朝殊刚想要开口,结果一张嘴咬住了霍成远的手掌,这令朝殊下意识张开嘴,怕不小心咬伤他。
可是在松开嘴的瞬间,他又听到霍成远的笑声,还有一句叫嚣的声音。
“你猜我跟亲爱的在做什么。”
朝殊回过神,发现手机被霍成远拿在手心里,像是宣示主动权,说完就挂断电话。
“你——”朝殊想要用脚踹他,可是霍成远早有准备,趁此机会,用脚抵住他的膝盖,顺势分开。
霍成远的手指碰到他的衣角,亲自帮他解开扣子,达到了巅峰。
“你给我放手。”朝殊恶狠狠地别过脸,瞪他,刚想要发力,结果鼻尖嗅到一股清香的味道,令他四肢无力,只能依附在他怀里。
“这个药效还不错。”霍成远将手里的小喷瓶扔在地上,欣赏着朝殊孱弱的模样。
可霍从远迟迟没有得到朝殊的反应,迫不及待地蹭他,声音渴望地说,“咬咬我。”
朝殊想要开口求救,结果霍成远的手指落在他的腰带上,胁迫地说,“亲爱的,你也不想被你朋友看光吧?”
原本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霍成远真的主动松开他,还朝他露出乖巧委屈的样子,“我松开了你,你能不能咬我。”
而陈柘野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也看到朝殊完好无损,只是脸色惨白地坐在长椅上,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坐在朝殊的身边,想要询问朝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殊被松开,哪里会听他的话,赶紧往外面走。
“我不怕被咬。”他说着,就将脖子露在朝殊的面前,想让他咬上一口,朝殊瞪大眼睛,没想到他玩真的,想要别过脸,可是他像是陷入某种臆想,疯狂地将他的脖子凑到他的面前。
一道笑声,让朝殊猛然睁开双眼,而映入眼前的便是霍成远那双黝黑的眼睛,正带着骄傲的意味看着他。
医院走廊里也只剩下他们。
这时候一直在外面的张承见他迟迟不肯出来,担心地敲门问他,“你怎么还没换好。”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朝殊眼神冰冷地注视他,霍成远颤动睫毛,伸出空闲的手指,帮他解开被打湿的衬衫,很快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引得他瑟缩不止,霍成远被他这个反应逗笑,“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狠狠抽我一顿。”
可这份感觉在看到霍成远的额头渗出血迹,一滴又一滴地滴在他的唇上。
他闭眼准备等待疼痛的到来。
恍惚间,朝殊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很满意。”霍成远愉悦地凑在他的脖颈,像是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这让朝殊感觉鸡皮疙瘩都爬起来。
“我没事,你再等一下。”朝殊脸皮薄,咬着牙说着这话。
朝殊坐在长椅上,张承欲言又止地看他,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换衣间内。
“我保护了主人。”
原本美艳的男人,眼眶里泛起雾气,从带毒的食人转眼变成柔弱无害的海棠,这个变化让朝殊蹙眉,不理解他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像是嗑药了。
“我真的很想被亲爱的打。”
“变态。”朝殊没想到霍成远这么锲而不舍就是为了让他抽他。
朝殊不清楚,可是他不能允许霍成远一直蹭他,朝殊一个用力推开他,可才推开几下,他再度缠上,朝殊没办法只能不停拉开他。
可是朝殊只是恍惚地摇头,这让陈柘野担心他是不是被吓到,还是被下药,于是拉着朝殊去看医生。
“亲爱的,你咬一下。”
张承看他的样子,又不肯放心,可是陈柘野主动站出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殊。”,张承见阿殊没有反对的样子,以为找朝殊默许陈柘野陪他,于是张承只能点了点头,先回去。
他的声音委屈得像个被抛弃的小孩,让朝殊想起他曾经被虐待的事情,是因为被虐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一向冰冷高高在上的美人,此刻像笼中鸟被他掌握在手心里,这让他心情极度愉悦。
特别是看到朝殊不甘心地瞪着他,眼尾已经泛红,让他控制不住地摩挲,试图让颜色变成深红,“亲爱的,你这样子很漂亮,最好后面只能哭着看我。”
朝殊瞬间回过神。
-
医院内。
可是他没有等到疼痛的到来,而是听到一声闷声,还有类似欢愉的笑声。
但朝殊很快回过神,摇摇头说,“我没事,张承你先回去。”
可是霍成远发现他的动作,立马追上来。
“你想让我抽你打你,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朝殊忍住心里的厌恶,想要让他先放开自己。
霍成远却早有准备,从他的脖颈探出头,一脸幸福地说,“你可以咬我。”
朝殊:“你先松开我。”
一把扑倒他,像是巨型大犬,不停蹭着他,魔障地说,“我是你的小狗,我会很听话的,你可以打我,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走。”
可在拉扯的途中,他们不小心滚到窗户边,刚好上面有个瓶,在朝殊一个用力推搡的过程中,瓶居然掉下来,眼见要砸在他身上。
“滚——”朝殊咬住下唇,试图让疼痛恢复清醒,可是他这个举动被霍成远发现,他用手捏住朝殊的下颌,轻轻地摩挲,“乖,亲爱的,你要是弄伤自己,我可是很伤心。”
“我真的等这一天很久了,你快咬一下。”霍成远喃喃自语,眼底泛起红血丝,手背上的青筋还有脖子上的青筋都狰狞的浮现在他面前,朝殊感觉到他是不是有病,特别是霍成远得不到朝殊的回应。
张承闻言,心里总觉得怪怪,可是朝殊这样一说,他也只能暂时在外面等着。
朝殊眼神凶狠地瞪着他,“现在你满意了吧?”
陈柘野在听到朝殊电话声的异样,还有那句话,心里对我阴暗面被无限放大,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保镖,可是保镖说朝殊在换衣服,陈柘野再度打电话给朝殊,可是这次一直没人接,他立马让助理备车去找朝殊。
车开到一半,才得知朝殊在医院,而霍成远受伤了。
陈柘野以为是他们发生了争执,霍成远是被朝殊打伤,才魂不守舍,他安慰朝殊,“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
可是朝殊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你放心没事。”
陈柘野皱眉,心里有种直觉,朝殊的反应很不对劲。
不过等到霍成远做完手术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需要住院休息一个月后。
陈柘野微笑:“是吗?不过我不太放心他,医生要不你让他住三个月,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医生还以为他是在担心病人,闻言便说,“也可以。”
陈柘野阴霾褪去不少,随后就带着朝殊去预约好的餐厅吃饭,这期间朝殊已经恢复正常,当陈柘野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回想了一下,冷漠地阐述了事情的一些,只是模糊掉了霍成远动手动脚。
“所以说,他是为了保护你,才受的伤。”陈柘野说到这里,表面依旧是温柔的样子,可是手背上的青筋浮现,若有若无地说,“他这种人,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好心的样子,而且听说那个占据他之前人生的人,已经被霍家接回来。”
朝殊很意外地看向陈柘野,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陈柘野优雅地进食,语气也不紧不慢地说。
“现在被送进了霍家的公司,据说是想培养他成为霍成远有力的助手。”
“霍家这不是膈应人吗?一个占据多年身份的冒牌货居然能被霍家继续养着,甚至还接回来。”朝殊无法理解霍家的行为。
陈柘野却十分了解霍家的想法,“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反正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况且那个人被霍家养得很出色,他,霍家人当然要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他们不顾及霍成远的意见吗?”朝殊觉得很离谱。
陈柘野似笑非笑地说,“阿殊,你怎么对他这么关注,还为他着想。”
朝殊:“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很介意吗?”
“为什么不介意?毕竟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你,你别接。”陈柘野好奇地问他,可那双乌黑的眼眸正在死死盯着朝殊,原本安静盘旋在他身边的毒蛇再度开始露出獠牙和蛇信子,“嘶嘶。”的声音像是在警告他。
朝殊面无表情地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也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人谈恋爱,目前不会。”
陈柘野不知不觉中,已经放下筷子,双手合十的看他,朝殊琥珀色的眼眸刚好对上他,两个人的视线交织,空气里似乎蔓延某种硝烟,最后还是陈柘野收回视线,继续用餐,“我相信阿殊。”
话是这么说,只有陈柘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在想从挂断电话到医院的一个小时,其中在换衣间里他们到底发生什么。
果然撤掉监视,只会让他无法掌握朝殊,无法预知朝殊的一举一动,他就像是踩在悬崖上,只需要轻轻往前走一步,深不见底的悬崖底在等着他。
朝殊察觉他不说话,空气安静得过分,抬眸看向陈柘野,见他低下眼眸,看不出他的情绪。
“你最近忙不忙,我听张承说过你父亲还有你另一个兄弟。”朝殊斟酌用词,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情绪,可陈柘野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像是收获到什么好消息,眉眼异常温柔,“阿殊你是在关心我吗?”
朝殊蹙眉,也许是跟他相处太久,他能感觉到陈柘野身上居然多出一种岌岌可危的崩溃感,真奇怪,陈柘野怎么会给他这种感觉,可随着他的沉默,陈柘野的笑意渐渐退散,直到要彻底消失,朝殊这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