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一关后……莫非还有,第二关?
林苏突然感觉自己的肝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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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我看先生您相貌堂堂,乃是人中龙凤,恐怕随便考考就能中举了,何必来这穷乡僻壤的郸周县,白白浪费好时光?”于管事有些不解地说道。
林道安苦笑道:“于管事真是说笑了,我年岁尚浅,学识浅薄,哪里能去得了乡试?”
这样的话,也不止于管事一个人对他说过了。
秦管事也说过类似的话。
林道安不明白,于管事等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自信,竟认为他随便考考就能通过乡试?要知道,连他自己,都没有这种信心。
林道安却是不知,秦管事和于管事等人已经将他当做是天选之子,别说是乡试了,就算林道安通过了殿试成了状元,或者说他干脆就是流落在外的凤子龙孙,乃至天下下凡来历劫的仙人,他们也会深信不疑。
非常之人,自然会伴随非常之事。
说来也怪,自打林道安进入了这郸周县,他脚也不滑了、蚊子蚂蚁也不咬了、天上也不会掉铁饼了、别人打架也不会牵连到他了……种种意外,似乎都已经随他远去了。
林道安来到郸周县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胡夫子给他的拜帖,去拜访胡夫子的好友,郸周县县学的教习。
不料当林道安拿着拜帖,去县学寻找这位教习时,却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原来前些阵子,胡夫子这位好友的母亲得了风寒,卧病在床,本朝以孝治国,胡夫子的好友自然不能不顾母亲安危,待在县学里,于是请了假,回老家侍疾去了。
“你来得实在是不巧,三天前,吴教习还在呢!”
林道安和吴教习刚好错开了。
不过这也无妨,林道安来到郸周县,本就是为了求学,虽然没有了吴教习,但郸周县县学的规矩却没变,于是继续向县学之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不料那人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这位书生,你师长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
林道安疑惑道:“说过什么?”
那县学之人看了林道安一会儿,听其口音,突然恍然问道:“不知书生是从何而来?籍贯为何?”
林道安:“在下家住隔壁郡西原县……”
那人便更加恍然了:“原来是西原县人士,想必你一路赶来,这路途遥远,应在路上费了许多时间吧?”
林道安:“大抵两月余……”
“难怪难怪!”那人遗憾道,“书生,你却是不知,自打我郸周县开立了县学之后,虽县内少有人响应,但本郡之中,有意向的贫寒子弟却不少,何况两月前,我县县令还专门来县学里视察,称赞了县学中出色的学子,并给予赏赐,还下令,每年县学将举行大试,前十皆有奖赏……此事一出,来县学的人便络绎不绝,自打一月前,县学内的名额就已经满了,宿舍更是住都住不下了……”
“县学对学子的招收,也已经在半月前停止了。”
“西原县距离我们郸周县实在是太远,你怕是在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没有及时知道最新的消息……”
原来林道安从西原县赶到郸周县的时间太久,郸周县县学早早就招满了本郡的贫寒学子,像林道安这种外郡赶来的学子,都已经误了时机,而林道安一路埋头赶路,消息滞后,直到来了郸周县,走到县学前,知晓此事,才当头受了这一棒,宛如被泼了满头凉水。
若是吴教习还在,说不定还能说说情,把林道安给硬塞进去,毕竟本来就是吴教习请胡夫子帮忙,让他多推荐几个人来,林道安才会千里迢迢地从西原县过来,可惜的是,吴教习因为要回老家侍疾,恰好就和林道安错开。
而谁也看不见的随身老爷爷林苏,听到县学停止招收学员一事,也是暗自摇了摇头。
这林道安,也未免太倒霉了吧?
千辛万苦跑来郸周县,结果还被拒之门外。
不、不对,林苏突然想起,倒霉的人,应该是他啊!这一路耗费千辛万苦、尝尽万般辛酸,度过九九八十一难,为林道安保驾护航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白费了!
难道他还要一路千辛万苦地把林道安送回去吗?
想到这里,林苏就眼前一黑。
看到林道安失魂落魄的模样,县学中人也有些不忍,劝慰道:“你也不必灰心,虽然县学不招收了,但我们县令大人却最是尊尚读书人,而且最近县衙在招收小吏,你不妨去那里试一试,若是能得了县令大人青眼,也算是有个出路。”
林道安勉强冲对方道谢道:“多谢先生了。”
林道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落脚处,因为他是和于管事等人一起来的,所以便和他们住在一起。
于管事等人得知此事后,也是唏嘘不已,不过他们依旧对林道安充满信心,于管事更是对林道安说道:“放心吧,林先生,这不正好说明老天也觉得,这郸周县的县学配不上您嘛!您乃人中龙凤,自然要去比这更好的地方!”
“相信我,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您可是有大富贵的人!”
林道安只能勉强笑道:“于管事说笑了。”
回到房间,林道安依旧心情抑郁。
他本是为求学而来,却不料连郸周县也没了他求学的位置。
难道说,他真的不适合这条路吗?
林道安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第二天,林道安决定去县衙里碰碰运气。
然后在去县衙的过程中被征兵了。
林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