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小说

最新地址不迷路:www.xbiqugu.com
香书小说 >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 第九十五章 雪夜(高虐预警)

第九十五章 雪夜(高虐预警)

第九十五章 雪夜(高虐预警)

“沈执清,你疯了吗?!”

雍玦听到动静从凤栖宫内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了一地的人,以及不远处站着的那位白衣胜雪的人。

那人握着手中的那把剑踏着血水一步一步的走进,雨水打在那柄染血的剑身之上,血水顺着剑尖滑落在地上,像是一朵一朵开在地狱里的。

沈执清走上前一步,雍玦定了定神,抬手指着他,“沈执清,你这是要造反……”

熟悉的词,时隔一年再听到时沈执清冷嗤了一声,“怎么?一年前把这个罪名扣在嵇宴的头上,现在是打算将这个罪名又扣在本相头上吗?”

雍玦面色一变向后退了一步,“你……你知道了什么?”

沈执清一个纵身上前,剑尖直指雍玦。

雍玦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惯懂得以大局为重的沈执清会闯宫,更没想到他闯宫就算了,竟然还想杀了他!

寒光从眼前而过,那剑带着杀意,让雍玦不得不向后猛地急退,不知道是因为太急还是别的什么,雍玦狼狈的跌倒在身后的高台之上,那染血的长剑就已经抵在了脖颈处。

身后大开的门外下着雪,阴云笼罩之下天色昏暗难明。有风卷起地上的雪吹动而起,像是一层一层的雪雾和着风被卷进了大殿内。

“南梁的丞相……”

在与嵇宴针锋相对的那几年,沈执清一直想要的就是现如今这样的结局,可真当这个结局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以及寒意。

他看着面前的剑尖,低呵出声,“沈执清,今天你杀了本宫,你也走不出去!”

那剑尖之上尚未干涸的血顺着滴在了脖子里,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粘腻之感让雍玦皱紧了眉头。

沈执清咳嗽了一声,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从远处走来一个身影。

雍玦闭上眼低呵出声,“国师救我!”

那人着了一身绣着金纹的广袖黑袍,立在风雪里。

什么病不准探望,什么病要病一年?

沈执清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既然你不说,那本相就杀了你,再找!”

带着门外霜雪般的薄冷,沈执清转过身的时候只看见了雪色的衣袍从眼前拂过,不过眨眼间,那人便有换了位置将雍玦从身后的台阶上带离。

身后杀意陡现,沈执清不得不抽剑冲着身后的人挥剑。

“他知道的太多了。”雍玦将手撑在台阶上,仰头看着人,“若他不死,死的就是本宫!”

雍玦知道,沈执清说到做到。

沈执清自嘲的笑了一声,笑声扯动着伤口让他咳出带着冰晶的血沫出来。

沈执清像是丝毫没有听见,他将脚踩在一旁的台阶上,微微俯身,“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不过,本相觉得可以试试。说不定到时候,那群没用的东西会临阵倒戈……”

“你杀不了本宫!沈执清,你伤了本宫,本宫要折磨你到死!”

就像是站在一个四面不靠的悬崖之上,只要再向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沈执清向后退了一步,“将长剑抵在雍玦脖颈,“说,你到底把陛下藏哪了?”

“杀忠臣,夺皇位,肆意妄为,这一拳是我替嵇宴打的。”

“他是谁啊。”

沈执清只觉得雍玦口中的话可笑至极。

沈执清捂着伤口胸腹内一阵血气翻涌,吐了一口血出来,临昏过去之际,模糊的视线之中只瞧见雍玦身侧立着一人,一身白衣道袍,手中捻着一串白玉菩提串珠。

大寒当晚,大雪纷飞,沈执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被绑在殿外的架起的木柱上,伤口混杂着冰晶,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被凝结。

雍玦:“沈执清,你现在可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最大权力。”

雍玦咽了一口唾沫,眼睛扫向了面前的剑尖。

“他怎么会在这?”

“权力得到了又怎么样?”沈执清一拳打在了雍玦的脸上,“雍玦,你现在真的快乐了吗?”

沈执清握着长剑的手收紧,脸上的线条因为紧绷而显得锋锐冷峻,“为什么?”

“为什么?”雍玦笑了一声,“摄政王受金匮遗诏入京,朝中党羽众多,相爷在朝堂多年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吗?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也只有死人,那些人才会重新另择明主。”

剑尖在雍玦的皮肤上蹭出血珠,电光火石之间沈执清的腰腹突然一痛,一把匕首就刺入了身体里。

雍玦笑出声来,“沈执清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嵇宴已经死了,是你亲自动的手。”

沈执清的居高临下的将雍玦望着,那垂下来的一双眼睛拢在暗处,像是比殿外的风雪还冷。

这样的景象竟是与一年前有些相似,同样是大寒,空气里同样透彻骨的冷。

沈执清伸手攥住了雍玦的衣服领子将人拉到跟前,一双眼睛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红,“他已经做好了归隐的准备,你们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他又梦见他了。

是啊,那个往日里惯喜欢与他争斗的人走了,现在整个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争得过他。

“嵇宴……”

雍玦:“他病了。”

沈执清说着就将手里的长剑向前送了送。

是谁……

沈执清用剑身挑起雍玦的下巴,问出声,“我问你,一年前,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

冷,好冷……

“你没听说吗?丞相夜闯凤栖宫欲刺杀君后,君后就罚了他在外……”

“这么冷的天……会冻死的吧。”

“君后来了,走走走。”

雍玦走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位一惯骄矜的丞相一身狼狈的样子,“相爷感觉如何?”

沈执清:“那日……救你的人是谁?”

能在他毫无察觉之下接近他并捅了他一刀的这世间少有,就连当初嵇宴都做不到这般的无声无息,雍玦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

“他啊,可是本宫的底牌。”雍玦拢着狐裘,摩挲着手指,“我们丞相大人到死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呢?不过本宫不会告诉你,你也永远别想知道了。”

沈执清拧紧了眉头。

“若不是他,本宫恐怕昨日就已经死在了你的剑下。”雍玦笑了一声,从仆从的手里拿过来一根鞭子抵在了沈执清的下颚上,“真想让咱们那位摄政王看看你现在的可怜模样。”

“为了讨一个公道,沈执清你值得吗?”

沈执清:“雍玦你别高兴的太早……本相入宫之前已经将事情罗列整理……你今日动了我,明日你所有的罪名都将公之于众。”

雍玦:“沈执清,谋害忠良,你就不怕背一辈子的骂名吗?”

“骂名又如何?死之前能拉上你垫背也不错。”沈执清笑了一声,“更何况,谋害君主,篡权夺位,你怎么知道百姓到底是骂我还是骂你更多呢?”

鞭子落在身上,让沈执清的声音戛然而止。

雍玦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一旁的内侍,声音透着冷,“南梁丞相沈执清夜闯凤栖宫,谋夺君位,罚鞭刑三十,即可执行!”

“君后,刚刚接到宫人来传,太傅来了。”

雍玦微微侧目回头看了一眼,“走。”

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寂静的宫室内,鞭子落下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

*

宫室一侧,站了两个人,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玄衣如墨。

沈执清站在那,拢在袖中的手指嵌入血肉之中尚未感觉到疼,直到一双温热的手覆在眼上,他的手方才猛地松开。

嵇宴:“别看了。”

掌心的温热却是让沈执清的心底发酸,它脑海之中突然想到了大寒那日嵇宴身死之时覆在眼睛上的手冰凉如雪。沈执清哑了声音转过身,将嵇宴的手拿开,“嵇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嵇宴握住了沈执清想要盖在他眼睛上的手,“可孤要看。”

沈执清伸手将人推到了宫墙之上,威胁出声,“你就这么想看本相狼狈的样子?”

嵇宴纵着人胡闹,他轻笑了一声垂下眼睛拉过沈执清,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吻,“孤看是因为孤要记住那些人落在你身上的伤,每一处,每一寸,孤都会帮你讨回来。”

沈执清:“嵇宴。”

嵇宴:“怎么了?”

“我有点冷。”沈执清伸手搂上他的腰,将头埋在嵇宴的怀里,“你抱抱我好不好?”

*

等到两个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实里,风雪院的床榻之上,衣衫交叠,视线相触的那一刻仿佛是有一团火瞬间烧起。

他们相识了快十年之久,可真正如现在这般纠缠却只有八年前的莲巷以及八年后双喜楼的宴朝欢被君后雍玦送来为妾的时候。

明明相思,却不知。

整整十年。

沈执清染了潮意的指尖拂过嵇宴的眉眼,轻喘了一声,“继续?”

嵇宴的手臂撑在沈执清的身侧,一惯清冷的眸色之中染了一抹红,他俯下`身,吻着沈执清微张的唇,哑声道:“沈执清,这一次,孤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等到两个人真正收拾利落,衣冠楚楚的站在门口的时候,天已擦黑了。

『记住本站最新地址 www.xbiqug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