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蹊跷

翠微阁

沈执清坐在了厅堂上首的位置，摩挲着手里的长箭，“柳直，本相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查到了？”

柳直：“南街玉石铺子的事情已查清……”

沈执清抬眼，“金鳞台呢？”

柳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相爷，属下有罪！”

沈执清握着长箭身子微微倾身向前，“你何罪之有？”

柳直冲着地上叩首一拜，“相爷您交代的金鳞台属下未去。”

沈执清捏紧了手里的长箭，“为何？”

柳直垂下头，“属下听说宴朝欢私自出府去了双喜楼，还惹怒了相爷，就赶了回来……”

“混账东西！”沈执清沉了脸色，拂袖起身，“柳直，你知不知道金鳞台一事，事关南梁帝的安危，此等要事，若耽误了，你担待的起吗？咳咳……”

沈执清将长箭从柳直的手里拿起，低头看着箭身上的刻痕，再次开口，“本相之所以让你去查这个玉石铺子，是因为当年宴霖在去春日宴的路上与这家玉石铺子起了冲突，随后，宴霖入宫之后，交上去的玉石就出了问题。”

“没错。”沈执清微微眯起一双眼睛，“那么整件事反推，傅家，皇后，晏家，害怕说出来的事情就只有当年宴霖的案子这件事。”

“熟悉吧。”沈执清负手而立，“本相如果猜的不错的情况下，你去查的玉石铺子背后的主家就是傅家吧。”

沈执清迈步走下台阶，将手里的箭矢递过去，“看看这个。”

柳直：“相爷是觉得宴大人手里的玉石被调包了？”

柳直思索了一番回答出声，“因为宴朝欢是宴霖的儿子。”

沈执清：“要杀当年事发就该杀了，可为什么当年傅家没有动作，现在又有了动作？”

“因为宴朝欢是君后送来的。”沈执清声音一顿再次出声，“在傅家的眼里，宴朝欢早不提晚不提，非要等到君后将他送给本相之后再提翻案，就是君后授意。”

柳直：“傅家是在担心宴朝欢同相爷说什么？”

“他当年掉包玉石害死了宴霖，听说相爷要查当年宴霖的事情之后害怕宴朝欢找他算账，就干脆将人杀了？”

沈执清将长箭在手里挽了个剑背在身后，转过身来问出声，“我且问你，傅家今日来为什么不杀我，而是直奔宴朝欢而去。”

“属下愿意领罚！请相爷保重身体！”柳直直起身，仰头看了过去，迎上了沈执清的目光，“可是相爷，今日柴房那大火来的突然，刺客尸体又遍寻不到。玉离跑来报信，只有他嵇宴一人活着出来，此事您不觉得奇怪吗？”

柳直将箭双手举起，举到沈执清面前，“是。”

沈执清：“傅家急了，来杀人灭口。”

柳直思索了半晌，低下头去，“属下想不出。”

“若不是掉包，本相就不得不怀疑，雍玦当年向陛下说起玉石为假这件事，里面到底做了多少文章。”

“有些事，你以为本相不知道？”

“有人跟我说不是。”沈执清想到了那日嵇宴口中的话，捏着手中的长箭转过身，“本相这两天一直没有琢磨出来这其中的关窍，今日傅家这一番举动倒是让本相想到了问题在哪。”

柳直瞪大了眼睛，“京都傅家，这不是……”

柳直直起腰身，“既如此，宴朝欢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就算刺杀为真，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