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终于欺负够了。
宿春泱将手指拿到他面前,玩味笑道“湿了。”
容溪又气又恼,猛推了他一把“无耻!”
宿春泱眉侧一动,又坏又邪“谢谢夸奖。”
容溪踉跄几下,转身就想跑,就见宿春泱长臂一挥,又将容溪桎梏在怀中。
几下挣扎和揉搓,容溪眼见着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他紧咬牙关,恼恨的想,若是他敢亲他,他定要……
下一秒,容溪就感觉嘴唇被塞进一颗苦涩的药丸,他马上就要吐,却被宿春泱按住下颌,强行咽下。
容溪捂着喉咙,恨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自然是毒药。”
宿春泱抱着双臂,笑着看他“怕了?”
容溪自然害怕,可那药顺着喉咙下滑,他就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气,缓缓的疏解着身上的燥热。
宿春泱看他涨红的脸,想容溪应该爷知道了此药是缓解他痛苦的解药。
容溪还是往后退了几步,逐渐清明的杏眸里警惕更强。
像是忽然被投喂的流浪猫一样,不可置信又带着怀疑和难言的情绪。
宿春泱见之,摇头一笑“怕什么?我一个阉人,能对你做什么?”
容溪发现此人每次说自己是阉人时都特别冷静。
不带一丝怨恨和自卑。
他接着道“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眼见宿春泱要走,容溪想到什么,忽然扬声问“谁授意你救我的?”
宿春泱回头看他,道“就不能是我不忍美人遇害,发善心救你一次。”
容溪不信,“哪个好人随身带着缓解这种药的解药。”
宿春泱笑了下,眼底却冰冷一片,“乾王在等你,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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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容溪不见了?”
崇德帝看向跪在地上的方贵嫔,蹙眉道“仔细说来。”
方贵嫔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又道“那两个奴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臣妾担心容公子身体,他离席一会儿,臣妾便跟了出去,可没有在休息所寻到公子,又遣人去裕庆宫查探,也没人看见容公子回去。这才和太后娘娘辞宴,求皇上一同寻找容公子。”
崇德帝沉声道“李福全,快派人去寻。”
然而李福全刚应一声,就听有太监来报“启禀皇上,有内侍说在,在乾王殿下的寝宫看到了容公子。”
崇德帝鹰眼一冷“什么?”
“唉呀。”方贵嫔故作惊慌的捂着嘴道“难道说,容公子因为听说娘娘为殿下新纳王妃,所以才去……”
崇德帝紧了紧拳掌,将玉串摔在桌上,冷声道“去乾王寝宫。”
乾王虽然身体有疾,可到底是外男,所以住所便在远离后宫的偏僻之处。
为首的内侍推开大门,崇德帝等人便直接朝乾王屋子走去,崇德帝心中有火,一脚便踹开门户。
然而屋子却非常安静。
方贵嫔心知不妙,在他们踏进屋内,就看到只有乾王在床上沉睡。
衣袍整洁,不见一丝杂乱。
崇德帝脸色稍晴,给李福全一个眼色,李福全会意,随即带着人在宫中翻找起来。
方贵嫔心中忐忑不已,很快就听李福全在崇德帝耳边小声道“皇上,乾王殿下的住所没有一丝异常。”
崇德帝冷冷的看方贵嫔一眼,她刚想解释,就听门外有人来报“皇上,在一所偏僻凉亭处发现了昏迷的容公子。”
崇德帝赶到时,容溪已经被就近送到了一处寝宫。
他衣物整齐,只是脸色惨白,唇上还有干裂的血痕,无力的斜靠在床上。
崇德帝阔步行至床边,紧握着容溪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虚弱成这副模样。”
容溪将头轻轻歪在崇德帝肩膀上,弱声道“臣子以为见不到皇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溪微微哽咽,一副娇容,惹得人心生怜爱,他轻声道“臣子也不知,席上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只是喝了一杯茶水,整个人便脱力般心悸,像是中了什么毒害。最让臣子心惊的是,带我更换衣物的内侍趁我虚弱竟然将我扔在荒僻之处,臣子真的以为见不到皇上了。”
崇德帝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不要怕。”
他忽然看向方贵嫔,方贵嫔吓得一颤,随即跪地求饶道“皇上,臣妾,臣妾冤枉,那茶水,臣,臣妾……”
她仓皇的抬头,就看到在崇德帝怀里的容溪正静静的看着她,脸上却没有一丝面对皇上时候的痛楚。
崇德帝没有一丝耐心,摆手道“拖下去。”
“皇上,不要,皇上,臣妾没有……”
次日,宫中便传遍了“解酒茶投毒”一事全是方贵嫔嫉妒容公子受宠,怕容公子成为郎君后,会夺了她代掌管六宫之事的权力,当夜便在冷宫吊颈自尽。
只是据荷月偷偷传报,当日晚间,崇德帝与太后大吵一架,刚刚修复的母子之情又陷入冰点。
半月后,崇德帝在裕庆宫用晚膳,李福全在一旁伺候。
崇德帝为容溪夹了一道菜,道“怎么神色恹恹,还不舒坦?”
容溪清咳两声,不冷不淡道“还是有些头疼。”
崇德帝看一眼李福全“去请太医。”
李福全连声应了,容溪听后,阻止道“皇上来之前太医来过,新病加旧病,都是老毛病了,不管怎么调理也是一个样子。”
崇德帝看了容溪一会儿,冲李福全挥了挥手。
门合上,崇德帝缓声道“是不是还在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