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容溪曾有过和霍乾在这乱世相携活下去的准备。
只不过,霍乾抛弃了他。
霍乾的模样没有变化,眉眼依旧俊美,只是瘦削了些,脸上有些细微的伤口,他的眼疾和腿疾还没有好,如今似乎又添了新病。
宿春泱道“是在一处破庙找到乾王的,他的虽然神智恢复了不少,不过智力却只停留在几岁幼儿阶段,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苛待造成的。”
容溪点了点头,与院中被内侍控制喂饭,哇哇乱叫的霍乾擦肩而过。
容溪拜过马太后,便等着马太后问话。
马太后却看向宿春泱,笑道“今儿日头大,你可不要到处乱跑,找个阿猫阿狗哪里需要你出面,来人,给宿庄主端盏凉茶。”
宿春泱接过凉茶,坐下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回钱庄,怕是再见娘娘要等到年末,这不是想着替娘娘跑跑腿,回忆回忆曾经在寿康宫当值的日子。”
“伺候人的日子,有什么好回忆的。”马太后笑着嗔他,又轻抚义甲“不着急,再在宫中待几日,外人说不到你头上。”
宿春泱笑笑,他有意无意的扫过容溪姣好有致的背面,道“也好,都听娘娘的。”
马太后点了点头,二人又你来我往说了些杂事,马太后这才把目光放在容溪身上,她瞧了他一眼,道“哀家叫你来,是有事嘱咐你。”
容溪垂头道“是。”
“乾王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听太医的意思,乾王这样是受到了刺激所致,想要恢复怕是需要熟人照料,哀家想着这普天之下,除了骗了乾王家产的老公公,也就只有你是乾王熟悉的人,不如你将乾王接回裕庆宫照料吧。”
此话一出,别说容溪,就连宿春泱都愣了,谁也不知道马太后这棺材里卖的什么料。
容溪还未开口,马太后又随意道“哀家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要让乾王有所恢复,乾王若是不能恢复,你也不用留在宫中,哀家给你寻个好住处。”
那好住处,除了死路,怕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连御医都治不好的病人容溪如何治?
容溪捏紧拳头,垂头沉声道“是。”
马太后冷着脸,挥挥手“退下吧。”
容溪走后,宿春泱便皱眉道“娘娘这是何意?您不说随便寻个由头将乾王……”
马太后摇摇头,冷笑道“乾王好处置,药死打死,就是哀家一句话的事情,这个容溪却是不好对付的。”
宿春泱嗤笑一声“一个病秧子,又何不好对付?”
马太后冷呵一声“自然是皇上不让哀家动他。”
“哀家已经和皇上说过,此人和霍如桢早已有了苟且,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那些日子此人日日与霍如桢同榻,夜夜笙歌,迷乱不堪,可皇上听后却还要留着这贱人的命,纵使现在养着病,时不时还来提点哀家几句,不要动这个贱人的性命。”
“皇上既然不信传闻,那就让皇上看个清楚。”
宿春泱想了想道“可乾王这身子怕是……”
“太医说过乾王智力有碍,可身子无事。”马太后冷笑道“时间一长,这两人就算不生事,哀家也会让他们生事。”
宿春泱垂了垂眼,不解道“娘娘,你和皇上母子关系才有好转,容溪不过是一个图有美貌的病秧子,你为何不惜惹皇上不快,也想将人除去?”
“这天下美貌的人何其之多,就算是当年的容华夫人也不比此人逊色,哀家一开始也未将他放在眼里。”马太后道“可一个拥有如此美貌,却又不靠争宠就能在这吃人的宫中活下去的人,就是最大的祸患。”
宿春泱从寿康宫出来时,霍乾等人已经不见了,问及此,内侍道“乾王殿下已经被带去了裕庆宫。”
宿春泱点了点头,他摩挲两下手掌,回忆起那日抚摸在美人细腰上的滋味。
从未有过波动的物件,忽然有了些难以言喻的滋味。
虽然“面具”曾经嘱咐过他不准碰容溪,但是他这个人天生反骨,又是不要命的赌徒,越不让他碰的人他越要碰。
不过是一个霍家三个男人都玩过的病弱美人。
他为何玩不得?.
霍乾已经被带到裕庆宫,因为眼疾,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是一味的闹腾“放开我,我要睡觉!放开我,我要吃饭!”
荷月一脸为难的看着容溪,容溪叹息一声,头疼极了,他道“去给王爷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从库房拿出上好的物件来布置,边边角角都要缠上软布。”
荷月应了声哎。
一时之间,屋子就剩下容溪和霍乾两个人。
霍乾还在轮椅上折腾,他嘴里嘟嘟囔囔,手脚被捆住,因为挣扎,已经勒出一道道紫痕。
容溪走近他,半跪着将他的手放开,霍乾忽然安静下来。
他的眼睛很漂亮,黝黑又水亮,真的犹如孩童般,带着天真和顽皮。
他虚无的望向一处,吸吸鼻子,嘟囔道“你是谁?”
容溪想了想,轻声道“我?”
“我是照顾你的人。”
霍乾皱皱鼻子,道“那你是我的郎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