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杀进来了!”
“快跑!”黑脸太监用臂肘击打容溪一下,“愣着作甚,还不快跑!”
眼见着大批身着银色兵甲的官兵杀了进来,救火的人瞬间被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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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桢忍着头痛欲裂,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是你放走了容溪?”
柳枫擦了擦嘴角的伤口,垂头道“是臣子。”
韩薄上前一步,急道“殿下,现在不找容公子的时候,皇上已经杀进来了,我们挡不了多久!”
“他哪里来的兵?又如何放的火!”
霍如桢怒声道“不是说秦盟已经死了吗?”
“带军杀进来的的确不是秦盟,而是赵老将军和秦将军的副将付洱。”
韩薄道“殿下,要,要不您逃吧,若是……”
“逃?”
霍如桢鹰眸赤红,冷笑道“孤拼死也要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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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羽林卫还是宫女内侍,银甲官兵逢人就杀,一时之间,偌大宫廷血流成河。
容溪的帽子已经不见了,脸上全是血迹,一大半是擦伤,另一半是被一刀砍下头颅的黑脸太监的血。
熊熊烈火伴着残忍的厮杀,富丽堂皇的宫殿已经成为人间炼狱。
容溪慌不择路的逃,混乱之际,他撞上一队人马,就在冷剑即将刺穿他的身体时,他听到一声急促的呵斥“住手!”
他抬眼望去,是一脸焦急和不可置信的付洱。
而付洱旁边,正是身着莽黑龙袍,一脸威严镇定的崇德帝。
崇德帝看到容溪的一刹,神色微愣,不过又转瞬即逝,道“将人扶起来!”
付洱亲自下马将容溪扶起,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已经出宫了吗……”
这下容溪更加肯定面具人是秦盟的人了!
容溪虚弱又小声道“出现了点意外。”
“容儿,过来。”崇德帝沉声道“到朕身边来。”
付洱赶紧小声道“公子不要慌,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容溪细微的点了下头,便走上前去,崇德帝也不嫌脏,用手轻轻擦拭容溪被血脏污的脸,他也不问容溪为何能活到现在,为何又回到宫中,只是像以往一样,温和道“可有受伤?”
容溪垂着眼,摇头“没有。”
“能再看到你,朕很高兴。”
崇德帝轻轻拍了拍容溪的肩膀,笑道“两次宫变你都在朕身边,可见你对朕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是天意。”
容溪垂眼不语,知道自己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大火蔓延的更远,厮杀声渐渐消退,但猎猎风声里依旧有阵阵哀嚎,片刻之间,赵老将军就带兵直接杀到了正殿。
门被猛地踢开,里面只有举着剑的韩薄和稳坐在龙椅上的霍如桢。
霍如桢放下一本奏折,看向一群人,目光落在容溪身上时有些怔愣,他坦荡笑道“父皇,您回来了。”
崇德帝深深的看向霍如桢,道“太子不希望朕回来?”
“父皇这可是冤枉儿臣了,自打父皇失踪,儿臣夜不能寐,整日整夜思虑父皇的安危。”霍如桢又一歪头,疑声道“怎么不见秦将军?”
“秦将军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在京云观修养。”
崇德帝眯了眯眼,冷笑道“太子倒是关心秦将军。”
“儿臣只是觉得这样重要的场合却不见秦将军,似乎有些巧合。”
“这世间有巧合,但不是事事都是巧合。”崇德帝悠悠道“比如说朕在归京途中遇刺。”
霍如桢也不装了,索性扔了手中的奏折,走到崇德帝面前,低低笑道“父皇,既然不是巧合,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死在那场遇刺中?”
崇德帝扬手一挥,耳光应声落在霍如桢脸上。
他再也忍不住怒气,呵斥道“你这个逆子!”
“你弑君弑父,欺辱祖母,你无法无天,大逆不道,实在该死!”
霍如桢蹭了蹭嘴角的血,阴冷眸子满是癫狂的笑“那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崇德帝愤恨又痛心道“你是太子,待朕百年之后,这天下顺理成章就是你的,你就这么恨朕,就这么想杀朕?”
霍如桢嘴角微动,眸中恨意与怒意交加“我只是想为母妃报仇。”
“我母妃何其无辜!她有什么错!”
说着,就见霍如桢猛地跃起,夺过一旁侍卫的剑,一把扯过崇德帝身边的容溪,将刀架在容溪的脖子上,他深情又绝望的看着容溪“容溪,和我一起死吧,好不好,你答应过孤不会离开,可是孤醒来却又不见你,你知道孤有多害怕吗?”
“孤带你走,孤不会让你太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