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洱不知秦盟何意,他道“是谁?”
“京云观观主,林岫。”
付洱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是皇上有可能藏在京云观!”
“极有可能。”
秦盟道“天黑之前,你便带着一队人马前往京云观护驾。”
“那将军呢?”
秦盟沉声道“我重伤未愈,尔等带着将军的身体前往即可。”
付洱不忍道“将军,你又要伤害自己,你可知您这副身体还受余毒困扰,又遭重创,怕是以后……”
“无需多言。”秦盟想了想道“想办法告诉林岫,容溪身在危险之中,他会从中有所作为。”
付洱抱拳“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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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深,地牢也越来越冷。
容溪虽然没有被关押在水牢之中,但是还是很不好受,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哭声惨叫声,潮湿脏污地上滋生不少蠕动的虫类,偶尔还有硕大的老鼠在各个牢笼里逃窜。
他忍着反胃,紧紧抱着膝盖蜷缩在地牢一角。
他害怕但是也很冷静。
霍如桢的残忍阴狠不比崇德帝少。
容溪有些受不住寒气了,他身子不住的打着冷颤,他将自己抱的更紧。
他以前很惜命,甚至为了活下去,能够和任何人逢场作戏。
可现在他很累,若是这次死在了地牢里,也是他命薄。正如马太后说,没想到他能活到现在,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在故事剧情大崩的情况还活了这么久。
就在晕眩之际,他忽然听到开锁的动静。
“快点,一会儿换班的就来了,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若是真有人来了,你就躲在隔壁牢狱里,那里刚拖出去一个死人,别人都不知道。”
“守好门。”
将头埋在膝盖上的容溪感受到脚步声,这里太黑了,他抬起头也看不到来人的样子。
“是谁?”
来人轻声道“是我。”
容溪眉心一蹙,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的手胡乱摸了两把,待摸到冰冷的面具时,他大惊“是,是你!”
是那个一直缠着他欺负他的面具人,这人怎么会出现在地牢里?
面具人俯身,轻轻摸了摸下容溪的脸“有没有受伤?”
容溪摇了摇头,但又意识到这么黑暗此人肯定看不到,他小声道“没有受伤。”
他又道“你怎么会进来?你到底是谁?你和霍如桢是什么关系?”
他可是到现在还记得,面具人曾经救过霍如桢一命。
面具人道“此事以后再说。”
“我现在要……”
然而面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听到韩薄的声音“殿下有令,带容公子出来。”
面具人神色一变,在容溪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就在火把照到他们所在之处时,面具人灵巧的跳进了隔壁的地牢之中。
韩薄用火把照了照容溪的脸,“公子可好?”
容溪瞪他一眼,并不作声。
韩薄盯了一会儿两个相隔不远的牢笼,看向一旁的守卫“隔壁是谁?”
守卫谄笑道“回韩大人,隔壁是赵崔。”
韩薄哼笑一声,“手脚都被殿下弄断了,还没死?”
守卫生硬笑笑,“还,还有一口气。”
韩薄点点头,又看向容溪,道“殿下还是担心公子身体的,就让公子待这么一会儿,就赶紧让下官来接公子回去。”
容溪和他没什么好说,只道“走吧。”
容溪上了马车后,韩薄骑着马在前面带路,身后缀着几队密密麻麻的官兵。
一只苍蝇似乎都飞不进去。
容溪回到宫中就被内侍宫女服侍着沐浴洗漱,最后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送进去了霍如桢的寝宫。
容溪看向忙碌的内侍道“准备一壶酒。”
内侍愣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称是。
等到霍如桢回到寝宫,看到的就是美人墨发披散,着一身清凉的白纱,手里摇晃着一壶酒,静静独酌的模样。
美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回首冲他一笑,眉眼弯弯“殿下,要不要喝一杯。”
霍如桢喉结滚动,他上前一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杯盏一摔,猛地抱起容溪往榻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