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决定屋子很闷,便想出去走走,那成想推开门,就看到门外有数个带刀侍卫在值守。
“让开,我要出去透气。”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公子可以出去,但是必须由我等跟着。”
容溪淡淡道“跟着便跟着吧。”
天空乌云密布,似大雨降至。
宫中安静的过分,往日只要一到园,总会听到妃嫔们叽叽喳喳的说笑声。而如今除了行色匆匆的宫女和内侍,基本看不到妃嫔的身影。
容溪坐在凉亭发呆看鱼,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凉亭外传来对话声。
“殿下唤容公子过去有要事相商。”
侍卫道“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宫的太监?”
“奴才是忠老公公身边的徒弟,他在殿下旁边伺候走不开,所以叫我来请公子。”
侍卫点点头,道“我等随你同去。”
“也好,只是奴才才听说殿下现在在寿康宫,各位大人怕是有些不便……”
寿康宫是太后的寝宫,自古以来外男侍卫是不允许接近后宫女眷住处的。
容溪闻声走到几人跟前,看了眼那太监,道“殿下在寿康宫见我?”
太监不敢看容溪,目光躲闪道“是。”
“走吧。”
容溪跟着太监后面走,离侍卫稍远了些,他才悠悠道“德喜,是殿下要见我,还是太后要见我?”
德喜一惊,擦擦额上德冷汗道“公,公子……”
“说实话!”
“是,是太后娘娘。”德喜哭道“太后娘娘派人找来奴才,让奴才来找你,说,说是只有公子才能救皇上和我干爹!”
容溪看他一眼,冷声道“继续带路。”
永寿宫正门有霍如桢的人,二人只能从侧门进入。
偌大的永寿宫富丽又寂静,没有一丝人气。
容溪被德喜引在一处,驻足小声道“公子进去吧,太后娘娘对您并无恶意。”
容溪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想看看马太后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推开门,就是一屋子浓烈的药味。
容溪看到了曾经那个高高在上,满脸威严的马太后如今正病怏怏的斜靠在榻上。
她两鬓银发丛生,脸色蜡黄,眼袋低垂,唯有唇上那抹刻意的艳红似乎是她最后的尊严。
“你来了。”
容溪垂头行礼“臣子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
马太后清咳两声,道“走近些,让哀家看看你。”
容溪走近后,就听她感慨道“哀家没想到你能活这么久。”
“毕竟名贵妃和宋莲之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二人竟然都没斗得过你这个病秧子。”
“臣子从未与他们相斗争宠。”容溪淡声道“也没有所谓得斗得过斗不过。”
“无爱一身轻。”马太后道“你不过是心不在皇上身上,也不屑争宠。”
容溪不欲回答,只道“太后究竟有何事找臣子?”
“你不会以为这天下已经是霍如桢的囊中之物了吧?”马太后冷冷一笑,面色不善道“乳臭未干的竖子,拿哀家和皇上玩过的招数来对付我们,不值一提!”
她瘦骨嶙峋的手抓住床桌一角,死死盯着容溪“帮哀家传信,哀家到时候让皇上饶你一命!”
容溪轻声道“给谁传信?”
“给天下钱庄的庄主宿春泱传信。”
这似乎是马太后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孩子对我素来孝顺关爱,忠于朝廷,定会搬兵救驾!”
容溪可不想趟他们之间的浑水,退后一步,道“臣子如今也自身难保,帮不了太后娘娘……”
马太后猛地站起“哀家是在救你!”
“哀家知道你心中定是还念着小乾王,若是你肯,等到事成,哀家定叫你二人团圆,重修旧好!”
“不必了。”
容溪还是推辞道“臣子告退!”
容溪推门就走,很快就听到一阵摔破杯盏的声音,还有马太后气急败坏的怒喝“贱人!乱爬床的贱人!”
“待皇上归来,哀家必将你碎尸万断!”
容溪快步走出寿康宫,然而没走两步就看到霍如桢负手在宫墙外站着。
地上还有一滩鲜红的血迹和一顶被踩扁的太监帽子。
是,是德喜。
霍如桢牵唇一笑,酷似其父的鹰眸却阴冷的看向他“不乖。”
“孤要罚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