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宿庄主给您的寿礼。”林姑姑呈上盒子,又道“庄主已在京都逗留不少时日,今日一早就进了宫。”
马太后面上露出个笑,又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忽然不满意了,对一旁婢女道“再给哀家上一层唇脂。”
虽说是太后寿宴,但是宴席上皆是平叛马之寿谋反有功之臣,一派其乐融融,让马太后看的愈发心梗。
容溪的位置在宋郎君下方,正好与霍如桢和秦盟面对面。
霍如桢的目光似淬了毒,一边往嘴里饮酒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容溪看,容溪则恼恨他小肚鸡肠,不就是他来到裕庆宫想要探望他,被容溪以身体不适回绝几次,何至于在众人面前弄出这副模样。
秦盟何其敏锐,在二人之间看个来回,神色愈发不明。
崇德帝看向殿中一男子,他声音似有调侃“宿庄主早知你来母后能一抛多日的郁郁寡欢,那朕就该早些请你进宫。”
“臣不敢居功,太后娘娘能开怀,定是因为皇上孝贤。”
容溪注意到说话的人肤色极白,带着些阴森森的青。
他身着墨绿长袍,墨发由黑发束起,一张脸有些阴郁的美。
容溪忽然一顿,宿庄主?难道这人就是大都第一太监宿春泱?
宿春泱太监出身,因太后宠爱扶持,如今乃是隶属朝堂的天下钱庄的大庄主。
当然,这位与男后也有过节,过节还不小呢。
崇德帝听后大笑,与宿春泱说起话来,而马太后一直面无表情,桌子上的饭菜一口不动。
宴席散去,容溪多吃了一杯果酒便有些打晃,翠觅赶紧小心扶着。
容溪觉得胸口有些闷,便道“去凉亭坐一下再回去吧。”
二人没待一会儿,就看到了不速之客。
霍如桢伸手欲上前,翠觅拦着“太子殿下,我家少爷醉酒有些不舒服。”
霍如桢给旁边内侍一个眼神,翠觅就被人强硬的带了下去。
容溪脑子有些混沌,但是还能认清出眼前的人是疯狗霍如桢,他皱眉道“你把翠觅带到哪里去了?”
霍如桢微微俯身,掐住容溪的脸,冷道“为何迟迟不肯见孤!”
容溪侧了侧脸,却没能摆脱那双手的桎梏。
“放手,我疼。”
“疼?”霍如桢冷笑“你为人挡剑怎么不知道疼?孤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与秦盟那么交好,竟都有了生死之谊!”
霍如桢越说越火越大,闻着容溪身上淡淡的酒香似乎也醉了,蛮硬的掐变成了留恋的抚摸。
容溪软绵绵的推搡他“霍如桢,你别发疯。”
就在霍如桢的嘴唇要咬上容溪的脖颈时,就听到内侍急忙小跑到凉亭“殿下,皇上要您马上过去!”
霍如桢憋着一口气,不甘心极了,他道“找几个人送他回去。”
内侍连连应是。
昏昏欲睡的容溪被人拦腰抱起,他能听到周遭安静的晚风声,也能听到阿桥和翠觅关心的焦急之声。
他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身上倒也没有不适,就是有些睁不开眼。
他感觉自己被轻柔的推入浴池里,奇怪的是耳边似乎又传来一人的下水声。
一只粗糙冷硬的手覆上他的手腕,用力的搓洗着,直到容溪皱眉察觉到痛,这人才停止。然而这只是个开始,下一秒他的脖颈就遭了殃。
容溪小声的喊痛,他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抬起,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他都碰你哪了?”
容溪困倦的睁开眼,似乎看到了最后一次见面的乾王,又似乎看到了冷漠寡言的秦盟,又好像是那个见他就扑上来的歹人。
他混乱的摇摇头,皱着眉头拒绝说话。
那人耐心告罄“说话!”
容溪向后仰头,浅眸似泣,额上溢出细汗,妩媚漂亮的不像真人。
“没有,没有碰。”
下一秒,他的嘴就被人恶狠狠的叼住。
容溪轻轻睁开了眼,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了秦盟的脸。
他一边接受这人狂风暴雨的亲吻,一边呆呆愣愣的用眼睛细细描绘着这人,发现秦盟的眉骨锋利如刃,犹如泼墨书法时恰到好处的收尾,深邃的眼窝,像是能盛住月亮。
“秦盟。”
容溪听到自己傻傻的声音“我给你亲,你别欺负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