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人身上还是有淡淡的酒味。
容溪一开始还能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难听”的声音。
可奈何歹人竟将得寸进尺这个词写的炉火纯青,细碎的吻不断落下。
容溪心中又怕又气,断线珠子一样的泪水滴答在晃动的水面上,他忍不住破碎的骂“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一直缠着我!”
此话一出,歹人倒是收敛了动作。
容溪见此,眼睛开始往岸边瞟,也悄悄的往岸边游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门口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容溪一惊,比起歹人的危险性若是让崇德帝发现他的脸根本无恙,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他惊慌去寻自己的面纱和衣物,那成想崇德帝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落在他的头顶。
就在这时,他宽大的里衣忽然落在了肩头,面纱也被塞进了手里。
翠觅皱着眉头摇摇头,表示不解。
容溪刚想说话,就感受到什么,他忍不住轻轻啊了声,又很快闭紧嘴巴。
容溪轻声道“不劳烦将军了。”
崇德帝还未开口,就听容溪扬声道“来人,先扶皇上回去休息。”
这条温泉从山中通往山底,就算彻查起来谁也不知道歹人到底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他回头去望歹人,那成想歹人动作迅速的沉在水中,纯白的里衣下成为了他的保护罩。
秦盟不容置喙“走。”
容溪脸颊瞬间又红又白,荒,荒谬!
“容儿,朕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回到住处,翠觅便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崇德帝一走,容溪的心提下一半,刚想继续与歹人周旋,却发现歹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离。
秦大将军因旧伤爱患风寒的事似乎整个大都人都知道。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他!”
“虽是温泉,但毕竟是寒冬深山,也不可泡的太久。”崇德帝神色有些倦怠“上岸吧,随朕回去休息。”
翠觅道“少爷,阿桥不知怎地犯了腹痛,上吐下泻一直不得好,我便带他回去歇了。”
容溪侧了侧脸,不欲让别人看到他狼狈模样,只低声道“回罢。”
此话一出,不适感骤减,容溪这才得以轻声开口“皇上,臣子没事。臣子只是泡的久,有些冷了。”
与秦盟说话的人是宫中的王统领,他向容溪行礼道“容公子,我们没有搜查什么,只是正常巡夜而已。”
回去途中,容溪低落至极,来时的好心情已经没了。
容溪主仆二人停下,就听到秦盟对王统领道“尔等要时刻巡查皇上太子住处,两班交替,不可懈怠。”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这样欺辱,他怎能不气?
翠觅不解“少爷?”
崇德帝的确是醉了,几个内侍扶住他后,他也没多少拒绝,只是醉醺醺对容溪道“容儿,快快来陪朕。”
二人将要行至住处时,就看到一列士兵似乎在巡查,其中有一个人影让容溪停下了脚步。
崇德帝道“难道身体不适?”
容溪点点头,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等会去给他寻个太医。”
容溪将面纱摘下,抱着膝盖坐在小榻上沉默不语。
秦盟冷声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夜色中,秦盟脊背厚实挺直,一身玄衣黑裘,银冠束发,竟让人分外安心。
上岸擦拭水渍时,容溪发现自己肩膀全是吻痕,再一低头,上下还真是也无一幸免,容溪心里羞愤交加,气的眼眶憋满眼泪。
“大将军放心。”王统领抱拳,他又道“您刚醒酒,出了这么多汗,头发都湿了,还是不要随处乱走,这里有我们,您快回去歇吧,省的又患上风寒。”
翠觅听出容溪声音不对劲,连忙去瞧,就看自家少爷眼泪盈盈,好不可怜。
“怎么泡泉也要穿着衣物,带着面纱?”
容溪眼里划过失望,转身欲走,一直没说话的秦盟忽然冷冷道“等等。”
容溪擦了擦眼角,走上前去,问道“秦将军,你们在搜查什么?”
容溪这个样子哪敢随崇德帝回去,他小声道“臣子腿有些麻。”
戴好面纱的容溪不敢回头,他只能祈求崇德帝可千万不要下水。
崇德帝没得到回复,声音提高“容儿?转过头来。”
等几队人走了,秦盟这才看向低着头兴致不高的容溪,又看向翠觅。
他穿好里衣,便唤翠觅和阿桥,只见只有翠觅一人进来。
崇德帝声音带着浓烈的醉意,他似乎也没有下水的意思,而是坐在了岸边。
容溪偏粉的眼睛微眯,贝齿紧紧咬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了?”
容溪将脸埋在膝盖上,不一会儿,秦盟就听到容溪小声又委屈的抽泣。
秦盟走上前,轻声道“哭什么?有事就说。”
半晌,容溪抬起脸,眼泪含眶,鼻头红红,“我,我又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