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容溪也知道躲不过入宫的命运了。
看着容溪一步一步踏上皇宫的轿子,赵总管又跪了下来,他似有哭声“王妃保重!”
容溪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笼罩在沉沉落日下的乾王府,满脑子都在想霍乾咬住他脖子时说的那句“本王杀了你如何?”
这夺妻之恨纵是疾病缠身的人也会觉得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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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了?”
“是,李公公亲自去迎的。”
名贵妃生生掰断一截金色义甲,冷笑道“李福全给接过来的。”她又重拍一下桌子,茶盏一晃“可真是□□熏心,自己赐婚,自己给夺过来了!”
“娘娘慎言。”大宫女警惕望望四周“听说,要让他操办今年的斋蘸,没给名分。”
“哼。”名贵妃厉色道“一接过来就给名分,他还真是不怕朝臣戳断他的脊梁骨!”
“娘娘息怒,要不要去禀报太后?”
名贵妃闭眼揉揉额头“人家怕是比我们消息灵通,让七皇子这些日别老往永康殿跑。”她又想起什么,笑了下“等等,东宫那位是不是解了禁足?”
大宫女在心里算算,道“红儒馆刺杀案已过三月,太子殿下今日刚好解禁。”
名贵妃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两下,轻描淡写道“去给我们太子殿下解解闷吧。”
大宫女心领神会,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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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入住的还是裕庆宫,宫内似乎重新装饰过,无论是床具被褥还是杯盏瓶,全是难得一见的上乘之物。
李福全比上次还要殷勤,将一个白生生,满脸机灵的小太监带到容溪跟前“这是奴才的干儿子,德喜,别看这小子貌丑,但是还算机灵,王妃有事情就尽管打发他去做。”
容溪神色淡淡,还是微微颔首“多谢公公。”
“王妃这是折煞奴才了。”李福全道“操办斋蘸的事情还不急,皇上听闻王妃前些日子又生了一场病,特意祝福太医院等会过来给您请脉,调理身体。”
容溪清咳一声,沉沉道好。
李福全讪笑两下,抬头瞥了两眼这位让皇上如痴如狂的人,越看越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绝色。
明明一副病容,却媚眼如丝,红唇贝齿,尤其左脸面中那颗小黑痣,又添了几分清冷感。
不说不笑,都是一副欲拒还迎、勾人心魄之貌,除了乾王那个瞎子,这世间哪个男人能不趋之若鹜?
李福全等人离去,屋子里就剩阿桥和府中带来的两个小丫鬟。
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茫然样,阿桥挠挠头,心直口快“少爷,咱们明天不应该和王爷一起去南阳吗?怎么还进了宫,又要操办斋蘸?”
容溪竟还笑了下,自嘲道“南阳?这辈子怕是去不了了。”
三人面面相觑,又听容溪淡淡道“我们以后应就会在宫中生活了。”
“什么!?”
阿桥愣了“可,可您是乾王妃啊,您在宫中生活这算什么事啊!”
阿桥还想再问,被稍大的翠觅给拦着了,她道“少爷您怕是也累了,歇着吧,我们几个去收拾收拾东西,打听打听宫中的规矩。”
阿桥被强扯着出了屋,还傻傻的说“翠觅,你拦着我做什么,少爷还没回答我呢!”
“真是猪脑子!”翠觅骂道“明日就前往南阳了,王府都没收拾我们的东西这说明什么?那大公公一口一个皇上,又说明什么?你可真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阿桥眨眨眼,反应过来什么,气道“皇上怎能这样!我们少爷是乾王妃,算起来,那可是他的弟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翠觅道“这皇上想要什么,哪顾得上这些啊。”她看了下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我们以后怕是有的难了。”
容溪听着外面安静下来,他看着这宫中奢华的装饰,悬着许久的心不得不放了下来。
兜兜转转他还是入了宫,不知道父亲母亲乃至祖母又该怎么伤心。他如今想要活下去,他必须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容溪仔细想了想书中“男后”的作死之路,什么恃宠而骄、残害忠良、杀害无辜,“男后”手里的惨案无数。
虽然他不会做这些事,可是后期的崇德帝会做这些,到时候那些人都会一一算在他头上的。
那么如果他不仅不成为崇德帝的男后,还和这些人打好关系,他是不是就不会死,或者说不会被折磨致死?
容溪心里有了主意,他又捋捋文章出场的主要人物,胆大包天的太子霍如贞、太后心腹大太监宿春泱,还有狼子野心,扮猪吃老虎的男主秦盟……
他要是能和这些人打好关系,结局是不是能被扭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