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目光从那颗小巧的面中痣移到那淡粉却皲裂的嘴唇上,最后生生错开目光,将腰间的东西摘下丢在容溪身上,转身就奔向正与黑衣护卫搏杀的刺客。
此时,阿桥和方轶也赶了过来,一左一右将虚弱的容溪搀扶住,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楼下走。
阿桥急得眼泪含眼圈“少爷您没事吧!”
“兄长,可有受伤?都怨我,哎,我这回死定了!”
惊魂未定的容溪只是闭着眼摇了摇头。
等三人坐上回府的马车,方轶注意道容溪手里紧握的水囊,惊道“这不是秦将军的水囊?”
闭目养神的容溪听到“秦”这个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睁眼忙问“你说谁?”
“秦盟,秦大将军!”
“对,少爷,这次多亏了秦将军。”阿桥道“我当时和表少爷要前去找你,那成想一群黑衣人忽然出现开始大开杀戒,我和表少爷逃窜一会儿,就看到秦将军带兵攻了进来。”
方轶接着道“我曾和秦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当务之急也顾不得他能不能记得我这号人,就和他说了自家兄长遇险,还望他能搭救一番,没想到秦将军真的帮了忙。”
“少爷,这水囊是?”
容溪面色又惨白几分,他将水囊扔到方轶怀里,声音发着颤“我,我也不知,你还给秦将军吧。”
纸终究包不住火。
方轶带容溪去红儒馆的事还是被方姨母知晓,最后被打的三天都下不了地。而容溪也自打那天起,惊吓过度加上旧疾复发,一直高热不退,急坏了容家上下。
更让容家人头疼的是,原本的红儒馆刺杀案不知道被谁传成几大世家少爷为争京城第一美人——容家少爷而大打出手。
而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画像在市面广为流传,诗人骚客赋诗不断。
容家上下,外忧内患,一片愁云惨淡。
容大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嘴角起了一层燎泡。次日一早,他便带着几件重礼踏上了左相府邸。
正在练字的左相听了容大人的来意,半晌没有言语。
容大人言辞恳切“老师,算学生求你,我儿体弱,也不求做二公子正妻,给他一个名号,让他能在府宅深院活下去就好。”
年迈的左相抬眼看他,“马氏一族恨不得随时将本官置于死地,你以为丞相府就安全?”
容大人语塞。
左相扔下笔,又道“红儒馆刺杀太子案能被一场风流韵事压住,不用本官说你也知道是谁操控的。”
容大人以手掩面“我儿何其无辜!”
“事到如今,本官也只能给你指一条路。”
“老师请讲。”
左相道“皇上虽把为乾王寻王妃的事情交给了本官,但本官深知其中规矩,其一王妃要不能生,其二王妃娘家地位不能低但也不能实权大握。目前来看,你儿许是最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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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睡的第五日时,容溪终于醒了过来。
暖和屋子随着门一开一合带进来刺骨的冷风,也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一脸病恹的容溪,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母亲“陛下为,为我和乾王赐婚?”
容夫人叹了口气“圣旨已下,婚期已定,我儿准备大婚吧。”
容溪不断的在脑海里搜索乾王这号人物,他记得这个人物眼盲腿残,神智时好时坏,好像和秦盟关系不错,但是结局如何,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既然是男主的朋友,下场应该不会太差吧。
容溪不解,清咳几声“陛下怎么会忽然赐婚呢?”
容夫人和容大人对视一眼,将满城风雨的京城第一美人的事情说给他听。
就这几日都有不少达官显贵借着拜访之名,想一睹容溪芳容,可见这事情要是传到那昏君耳中,容溪的下场可想而知。
容溪这才知道在他病倒这些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又想到那天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血味以及“容溪”被折磨致死的惨状,他道“我嫁!”
随着容溪的身体一天一天的养好,婚期也渐渐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