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次等死神并没有花费乔洋多少时间，可能只有几个呼吸而已，此时此刻，第二张万象无常牌的卡图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提示：你使用了万象无常牌【大臣】，一尊伟大者的投影将降临于此，你可以向祂提出一个问题，祂会尽可能地给你完整的答案。”

乔洋瞳孔微缩，大臣的效果相当强大，无条件召唤一尊伟大存在的投影，而且可以毫无代价的获取一个问题的答案，这绝对涉及到了命运之力。

就在乔洋思虑间，一道常人大小的投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是投影可能有些不准确，因为这位伟大者看起来并不虚幻，就连气息也分毫不差，就好像是祂的真身降临了一样。

“克兰沃？”

惊异的声音自乔洋的口中发出，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懵逼，前脚才把人家的眷属干掉，紧跟着就把人家的化身投影召唤了过来，还要向祂提出问题，这他妈就很操蛋，在有摩擦的前提下，这位给出的答案，真的可信吗？

“那群求知者的手段吗，看来你对我并不陌生，时间紧迫，提出你想知道的问题。”

克兰沃看起来像是一位正直勇武的骑士，双目炯炯有神，左手托举着一杆天秤，其上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这是死亡神器——灵魂天秤，八阶神器，又名判决，赎罪者之握，现在由死者之王克兰沃执掌，主要用于称量灵魂生前的罪恶与善行。

如果是作恶多端者，天秤就会向右边倾倒，这道灵魂也会被发配到冥界的苦寒之地，直到其赎清罪孽。如果是积德行善的好人，天秤便会倾向左边，根据灵魂生前的善举，克兰沃会给予其两个选择。

一个是成为冥界代行者，负责管理收束来自物质位面的迷失灵魂，另一个就是保持完整的灵魂，在洗清“尘迹”后重新回到物质位面，简单来说就是转世投胎。

而除了这部分数量极为稀少的灵魂外，作恶多端者的灵魂在赎清罪孽后会和普通的灵魂一起打磨成粉碎，重新组合为“净魂”，将其投放到物质位面，以维持生死间的平衡。

乔洋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尽管很快就舒展开来，却仍然被克兰沃洞察到了。

祂只是简单的追溯了一番“死亡”的痕迹，祂明白了乔洋的顾虑，于是耐心的解释道：

“如果你是担心杀死次等死神的缘故，我想你可以向我提问了，它虽然是我的眷属，但事出有因，我执掌的死亡更倾向于公正，你无需担忧。”

身为一尊守序中立阵营的死神，克兰沃无疑是合格的，祂并没有历代死神那般暴虐，掌握的领域甚至拥有【守护】，由此可见祂是真的没有怪罪乔洋干掉了次等死神，正如祂所说的那样，公正的死亡就是祂的准则。

显而易见，祂把乔洋的行为当作了正当防卫，所以哪怕死的是自己的眷属，克兰沃同样不会追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祂说服了自己。

“诸神为什么要守护无尽海？”

在知晓克兰沃的意思后，乔洋也没有犹豫，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足够简短，但绝对不简单。

因为想要完整的回答这个问题，背后涉及到东西可就太多了。

入侵的敌人是谁，诸神的现状，无尽海中的乱象，乃至是一些核心隐秘，等等等等，全都要讲清楚了，才能算作一份完整的答案。

“很聪明的问题，不过从原则上来说，你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但看你的状况，距离成为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已经不远，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份我所知的答案。”

克兰沃的语速相当急促，如果是普通人只会听到一串含糊不清的杂音，但对于乔洋而言，祂的语速其实还算慢的。

这估计是【大臣】卡牌的使用条件之一，你的问题肯定能得到回答，但能不能理解就不归责任范围内了。

值得注意的是，克兰沃最后半句话很值得推敲，是祂所知的答案，而非“正确”的答案。

乔洋没有言语，只是做出了请说的态势，静候下文，而克兰沃也没有拖延，直截了当的开始了讲述。

“首先，不是诸神想要守护无尽海，而是被迫的，这个奇异的世界诞生于多元宇宙，祂是一位相当出色的家伙，甚至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多元宇宙的核心，但后来因为一点变故，导致祂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而外面入侵的家伙，就是盯上了无尽海的世界本源，那尊伟大存在的真名我们无法得知，但通过一些手段，我们知晓了祂的一个别称——血肉之母！”

在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克兰沃的脸色明显严肃了不少，可见名号的主人为其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也正是因此，凡是需要依存多元宇宙才能生存的诸神，就得前来守护无尽海，否则一旦失去了物质位面的根基，诸神至少得陨落九成。”

乔洋能从祂的口中听出点儿略感无奈的意味，毕竟大家都过得好好的，突然遇到这事，估计谁的心情都好不了。

“血肉之母和诸神体系内的神灵不同，掌握着多元宇宙从未见识过的力量，据我所知，已经陨落的神灵就有两位数，而且还有更糟糕的消息，祂拥有极其恐怖的同化能力，有不少中等神力的神灵都被强行转化成了祂的从属，月神就是其中之一。”

从克兰沃的娓娓道来中，乔洋许久之前的疑惑宛若抽丝剥茧一样解开，本以为只有月之少女陨落了，没想到连祂的主神都没有逃离血肉之母的魔爪，成为了和鲜血之神一样的奴仆。

“但值得庆幸的是，血肉之母对强大神力以上的存在没什么办法，这或许是我们这边唯一的好消息。”

（注释①尘迹：物质位面的灵魂自出生到死亡留下的印记，需要彻底清除后才能重新投入到物质位面）

（注释②净魂：重新组合而成的新灵魂，用于维持生命和死亡的平衡，这是所有物质位面最基础，也是最根本的生命来源，不论是人类还是其它种族，新生儿基本都由净魂转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