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年待在医院的缘故,白元璟的皮肤很白,身上是冷檀木香。
他推了推玳瑁边的眼镜,他的指节修长如玉,指甲修剪的非常干净整洁,他的眼型是典型的丹凤眼,脸部轮廓清冷矜贵,不笑时敛去三分温润,莫名有种慑人的威压感。
他很低调,不是喜欢呼风唤雨的那一类人物。
可即便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也从来不敢在他头上放肆。
他淡定的朝傅金城伸出手:“金城,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仍然希望我和婉婉的婚事,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傅金城巍然不动。
半晌,他咬牙:“白元璟,你凭什么认为,我的爱会让她陷入痛苦?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和她能顺利结婚?”
白元璟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
“你想要理由?”他倾身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凭你婚内出轨,就凭你七年不曾为她过过一次生日,却为周词白一掷千金,包下整座燕京大饭店。”
傅金城眼睛猩红:“我可以改。”
“金城,”白元璟极其耐心,“你学了那么多年的数学和物理,却唯独没学过怎么爱一个人。一盆很美的,长时间不去浇灌是会死的,人也一样。人是有感情、有尊严的,婉婉不可能在被你伤害那么多次以后,仍然一如既往地爱你。她如今依旧肯把你当成朋友,那是她人品好,但凡她还有一点点自尊,她就绝不可能再回头爱你一次。”
傅金城纵横情场多年。
他有过很多女人,自以为感情经验已经非常丰富,却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需要自己的情敌来教他怎么爱一个姑娘。
他的目光落在沈绣婉身上。
孔雀蓝旗袍衬得女人格外美貌温婉,像是在浸润在时光里的一幅油画,她鼻翼上的那粒朱砂小痣是他熟悉至极的模样,他曾见过她长夜里哭泣求饶的妩媚风情,也曾见过她小心翼翼告诉他她爱他的期冀卑微。
她本该是他的太太。
傅金城脸色沉寒,起身道:“我不会放弃的。”
白元璟微笑:“请便。”
虞老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傅金城黑着脸离开的背影。
他不解道:“小璟,金城这是怎么了?不留下来吃饭吗?”
白元璟:“说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件急事等着他亲自处理。”
“他就是太忙的缘故,才会出现感情问题。”虞老摇摇头,“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这几十年里,陪在身边最久的就是知心伴侣。所以呀,咱们男人最亏待不得的,也是自己的伴侣。”
饭后,沈云雀在白元璟的陪伴下挑选了一枚钻石。
八十六面的切割工艺,阳光下看起来非常闪亮,是很漂亮的一枚粉钻,虞老在十年前从洛杉矶拍卖会上得来的。
白元璟把钻石交给上海滩的顶级珠宝匠人,才带着沈绣婉回到洋楼。
已经是黄昏,长辈们却还没有回家。
倒是白元语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读书。
见白元璟和沈绣婉回家,白元语连忙合上书站起身:“大哥,大嫂。”
白元璟:“爸妈人呢?”
“傅二哥、傅二嫂说难得来上海一趟,要去百乐门见识见识。二哥三哥给大家订了外滩西餐厅的包房,他们打算吃过晚餐再去百乐门,恐怕会玩到很晚。我临时肚子疼,就提前回来了。哦对了,是沈哥哥送我回来的。”
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