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去驿馆逛逛【拜谢!再拜!欠更40k】
“师父,是.那位么?”
徐载靖站在木栏旁轻声问道。
烛光下,
殷伯颔首,声音嘶哑的说道:“是她。”
想了想纸条上娟秀的字迹,徐载靖没问师父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轻轻拍了下骊驹的脖颈后,殷伯一瘸一拐的朝徐载靖走来。
出了厩房,
殷伯走到徐载靖身边站定,任由徐载靖帮他解着冬衣上的襻膊,道:
“她久在深宅大院,既不知道靖儿你和青云了解当年事情的始末,也不知道你和皇城司的关系,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唉!”殷伯又叹了口气:“居然冒失到用自己左手写的纸条来示警。”
徐载靖收起襻膊,看着师父说道:“师父,其实最紧要的是她也不知道能分辨出她左手字的人还活着。”
正要迈步的殷伯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下头。
师徒二人边走边说。
“师父,您也懂书法,想必从字迹就已经看出,写字之人当时下笔颇重,想必心情很是着急。”
“嗯。”
“方才兆大哥说,既然选择暗地传信给青云,或是好心,但心中有所顾忌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或是恶意,是对头故布疑兵,让我日夜防备疲于应付。”
说完,徐载靖蹙起了眉头,眼中有些担忧的神色。
殷伯颔首,侧着头用独目看着自家徒儿的表情,道:“靖儿,心中可是有所顾忌?”
徐载靖点头:
“师父,能让秦二姑娘知道,并提醒青云小心,消息多半出自东昌侯府或安国公府。”
“徒儿是怕直接点出这两家,兆大哥如若直接去两家查探,到时会不会连累秦二姑娘?”
“没有说别人好心提醒,我们却要恩将仇报的。”
说完,徐载靖又看了眼师父。
殷伯摇了下头:“靖儿,你想多了。”
徐载靖:“师父,可是我听父亲他说,青云的样貌和您年轻的时候有些相像,而且之前青云孩儿诞生,秦二姑娘也送了东西”
殷伯摆了摆手说道:“靖儿,你这将皇城司想的太不堪,也把有些人想的太聪明。”
看着徐载靖疑惑的样子,殷伯眼中微微有些回忆的神色,道:“哼!秦家那帮人就没一个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性子。”
徐载靖看着自家师父,点了下头。
其实徐载靖自己心中对前世的小秦氏,心中是有些看法的:这位其实更像是遭遇凄惨,黑暗版的明兰。
同样的有谋算,有耐心,有隐忍,有果断,而且,都很非常擅长伪装自己。
在外人口中都是柔柔弱弱没主见,处事公道,一副任人宰割小羔羊的样子。
但凡前世小秦氏的对手不是俩主角,便早已是儿子袭爵,功成身退,人善心美有口皆碑的太夫人了。
徐载靖愣了下后,眼睛一转,道:“师父,您是说没人会猜到是这位给咱们送的警示?”
殷伯点了下头。
“那,徒儿心中便有数了。”
“嗯,去吧。”
徐载靖颔首,继续道:“师父,这份人情,徒儿会想办法还上的。”
“好。”
木屋内,
看着推门进屋的徐载靖,兆眉峰问道:
“靖哥儿,可有想到是谁传的信?”
徐载靖惆怅的摇了下头,道:
“兆大哥,这几年和我有仇怨的人有些多!像东昌侯秦家,他们家秦池翰不就是因为我瘸的么。”
“还有那两家王府的世子,那谁的肩膀都被射穿了。”
“金国使节来京的时候,我和安国公家的几个子弟,也曾闹过矛盾。”
“以及前白高入京的那帮子人,之前在景龙门下,他们可是被我揍了好几个。”
兆眉峰斜了徐载靖一眼后,装作有些上愁的叹了口气:
“是,还有之前北辽在北方几个军州的谋划,也是被靖哥儿你给搅和的。”
“这样一想,的确有些难找呢。”
说完,
看着点头不迭的徐载靖,兆眉峰瞪着徐载靖道:“我这么说,你还真点头?”
“靖哥儿,就凭着咱们这些年并肩厮杀的交情,你还不说实话是吧?”
看着徐载靖愣住的表情,兆眉峰继续道:“你刚才出木屋的样子,就差把‘我知道谁送的信’给写脸上了!”
徐载靖张口欲言。
兆眉峰口气郑重的说道:“想清楚再和我说!”
徐载靖没有继续说下去,思考了一会儿后,道:“兆大哥,实不相瞒,京中真有可能对付我的,有两家。”
兆眉峰点头,示意徐载靖继续。
“一个是东昌侯府,一个是安国公府。”
“缘由呢?”
徐载靖摇了下头。
“不能说?”
徐载靖点头:“其中有隐情,实在不能多说。”
“好,那司里就先查查这两家。”
说着兆眉峰站起身,看着脸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徐载靖道:
“难言之隐,哥哥我懂。但是不论如何,事情弄清楚前,靖哥儿你最好少外出,少吃外面的东西。”
“今晚司里会把撤了的吏卒重新安排上。”
“还有,即使是府里的厨司,采买东西的时候,也多多注意些。”
“多谢兆大哥提醒,我省的。”
兆眉峰点了下头,接过青云递上来的斗篷,道:“但也别草木皆兵,吓得吃不下饭。”
徐载靖笑道:“兆大哥,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
晚上,
大周皇宫,
荣妃寝殿,
穿着睡衣的皇帝听兆眉峰说完,道:“这小子没说为什么怀疑秦家和谭家?”
“回陛下,是。”
看着不远处躬身拱手的兆眉峰,皇帝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荣妃寝殿外的雪狮子。
“哼!”
皇帝轻哼了一声后,道:
“把两家这几个月干过的差事捋一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兆眉峰正要应是,皇帝摆手道:
“不!把徐五郎和你说过的那几家,都摸一摸情况!一个为国建功的侯府嫡子,绝不能让他有什么意外。”
“是!”
待兆眉峰退出了寝殿,
皇帝坐在桌案后,轻声道:“就凭一张示警的纸条,朕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大内官躬身回道:“陛下,奴婢觉着,并无小题大做!”
“说说。”
“是,陛下!今日徐家五郎和兆主事说的,和那几家的过节仇怨并非胡说!”
“京中勋贵家的哥儿多是心高气傲的!年纪不大,正是气盛的时候。”
“而徐家五郎多次为国建功,身手是极好的!”
“真要有人寻仇出气,惹恼了徐家五郎,说不准徐家五郎真会手上沾了人命,那就不好了!”
皇帝轻轻摇头,眼中若有所思的说道:
“但凡消息灵通些的,都知道这小子在白高和贝州的所作所为。如若有人还敢找他的不痛快,朕倒是要高看一眼了。”
说完,
皇帝起身准备就寝。
刚走了两步,
房间外有女官迈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皇帝身边的大内官疑惑的问道。
女官躬身一礼,道:“大官,值守的宫城禁卫传了两封急报进来,说是事关重大。”
大内官看了眼皇帝,见皇帝点头,便挥了下拂尘道:“赶紧递进来。”
“是。”
女官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皇帝也重新坐回了龙椅。片刻后,
急报便到了皇帝手中,
大内官挥退了女官,
龙椅上的皇帝看完两封急报中的内容,深吸了口气,拿着其中一封急报,道:“呵,这急报来的倒真是及时。”
抬眼看了下大内官,皇帝道:“让兆眉峰先别查了!把这两封急报看完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