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爷把军用水壶里的开水倒入空罐头瓶里,凉了再递到秦景瑶面前。
秦景瑶接过水,“谢谢爷爷,您刚才排队站了那么久,先坐下歇一会儿。”
“爷爷不累,打水是我和司老家伙轮流在排队呢。”陆爷爷笑呵呵的说道。
“瑶瑶,我洗了苹果,你喝完水就吃苹果,想吃什么,司爷爷拿给你。”
司老的铺位在隔壁下铺,他起身去排队接水,床位就给车厢接头处站票的人借坐。
这趟火车是云省到京城,途径盐田县,坐这趟火车的人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几乎每个人都准备了绿色军用水壶或者空罐头瓶,在车上打开水喝。
只是打开水并不容易,不仅要掌握好时间,还得耐心排队。
陆爷爷去排队接开水的时候,有个大娘原本是在车厢接头处蹲着。
见陆爷爷起身去打水就挨在下铺的边缘处坐着,那个大娘坐了很久。
看到陆爷爷回来了,很自觉地让开座位,又回车厢接口处去站着。
有一些稍微年轻点的人直接坐在车厢地板上,他们自然不会进来坐,怕弄脏铺盖。
秦景瑶对这个大娘印象不错,她想起了前世送顾旭去读大学时。
见到过过火车上抢座的,还有公交车上有的老人倚老卖老,非要让人家让座的事。
这么看来,人的素质高低,还真不一定和时代发展,物质条件有必然联系。
有时候陆爷爷回来了还想让大娘坐一会,大娘总是推辞着就走了。
秦景瑶就悄声和他说:“咱们也不要刻意,做好人好事有度,大家心里都舒服。”
“嗯,瑶瑶说的对,我也回去躺一会儿,事实确实如此,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有的人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
“你厉害,咋一直赖在我们小隔间里,等下回去卧铺都被别人占去了。”
“我看谁敢,老子可不会心慈手软。”司老爷子又跟陆爷爷杠了起来。
火车上的时间漫长难捱,躺在上铺的人躺久了也会腰酸背痛。
一个隔间的人逐渐熟悉起来,有人带了扑克牌,陆爷爷有时也会和他们一起玩升级。
司老爷子听到声音就会过来助威,这个时候两位老爷子就是不是死对头了,就会像多年的兄弟。
秦景瑶最上铺的中年大叔姓杨,说话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
听他的口音像是沿海一带的,南方经过一位老人家随时画的一个大圈,现在经济迅速发展起来。
但现在的南方人穿衣还没北方人讲究,大叔身上穿的是不抢眼球的休闲外套。
这个卧铺车间就数秦景瑶年轻点,其他都是中老人,现在的卧铺票很难买。
一般都是家里有经济实力的人,或是家人有病人,举一家之力凑钱去大城市看病的人才买卧铺票。
到了晚上,大家的疲惫已经积压到了顶峰,卧铺车间的人也不再说话各自睡下。
到了晚上,卧铺的车厢门是关紧的,车厢接头处的情况也看不到了。
约么半夜两三点,秦景瑶隐隐有些尿急,她睁开朦胧的双眼起身去洗手间。
回到她的位置正准备躺下,就听到隔壁车厢一个大婶尖叫声。
他们这节车厢里的人被那么一喊,都猛然惊醒,纷纷坐起来问道:“隔壁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