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大人和娘娘之间的传言,甚嚣尘上,娘娘若是要摆脱这样的困境,最好不要再通易真大人接触了。”
过了一会儿张公公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其实有些逾越了,便又补充了一句,“易真大人是个性子执拗的人,他马上要去幽州了。”“恐怕会想着同娘娘见见,不过其中有许多讲究,见一面可还是不可,而后娘娘与易真大人之间,又要说些什么,奴才自然不能干预。”
“只是觉得要是娘娘觉得易真大人可怜,那便多多思量一番才是,便多谢娘娘了。”
陆矜欢点点头,反而同张公公说了些感激的话。
要不是张公公和她讲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说不定,现在陆矜欢还觉得易真同她之间并无什么。
还让辛鸢亲自把张公公带离了承欢宫。
这样的小心和周到,陆矜欢都能做得很好。
唯独是亏欠了易真。
陆矜欢现在脑子里,全是刚刚张公公说的那番话,她只觉得现如今,有一个麻绳,将所有的一切都缠在了一块,找不到源头。
找不到如何解决的思绪。
辛鸢正命人将晚膳都撤了下去,可是陆矜欢冷冷地坐着,半晌没有动作。
她便察觉出不对劲了。
关切地问了一句,“娘娘这是怎的了?张公公来,奴婢还以为您能好受一些,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
陆矜欢听了辛鸢这样说,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正要搪塞几句。
哪知她随意看了辛鸢的目光一下,又想起了之前辛鸢在对待易真这件事上的古怪来。
她想起辛鸢最开始给易真做香囊的时候,脸是红的,眼里都都带着不能说的情愫。
但是突然有一天,只要提起易真,她便就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
易真来到承欢宫,她很多次都避开了它。
所以易真的心思,辛鸢也是知道的?
就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吗?
陆矜欢开始自嘲地笑了笑。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皇帝三番五次地和她说起易真,她总觉得萧奕祈是故意为之。
作为皇帝,作为天子,他这样去想自己的臣子,属实是太过心眼小了。
而且时不时猜忌她和易真之间的关系,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是想要与她较劲,找的一个由头罢了。
现在陆矜欢一切都弄清楚了,她只觉得太过捉弄人了,为何他们都知道,就她一直在无知无觉?
辛鸢只觉得现在的陆矜欢眼神里是空洞和悲伤。
突然就生出了几分疼惜,忙凑上前安慰了陆矜欢一句,“娘娘,晚上喝酒没喝高兴?下酒菜没做好?”
陆矜欢知道辛鸢这是故意打岔,让她心情能够好起来,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一切都很好,谢谢你辛鸢。”
辛鸢见此更加忧愁了起来,“娘娘身子不好,每回张太医来诊脉的时候,都要叮嘱一句,让娘娘心里不要太紧绷,要放开些,忌讳深思,想太多,会让娘娘身子受不住。”
“这人病了不是一日两日就导致的,自然是长期以来堆积的,娘娘别怪奴婢啰嗦,着实要多加注意才是,可不能愁眉不展了。”
辛鸢只以为陆矜欢是因为什么事,心里正在发愁。
她自从陆矜欢生了孩子以后,便日日看着的。
从前那样生动的一个人,好像有想不完的法子同陛下说话,现在却每日孤寂地坐在承欢宫。
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了。
就呆呆愣愣地坐着,辛鸢怎么看怎么担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