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对辛鸢道:“你抱着太子去昭昭的偏殿去吧。”待辛鸢走了过后,她身边就只有张公公站着。
张公公看了看她周边服侍的人,好奇问道:“娘娘福安公公为何不在此?”
“他被本宫安排去太医院,张太医那处去了。”
“昭昭的事情,过于奇怪,所以让他们将承欢宫这边排查一遍,很多事情,发生了一回,极有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必须小心提防。”
“不愧是娘娘,这般安排很是妥当。”
张公公呵呵一笑,很快又敛着眉眼跟在陆矜欢身后,去了内殿之中,看着她慢慢道:“这回娘娘当真是误解了陛下。”
陆矜欢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沉默着等着张公公接下来会说什么。
张公公暗暗叹息,面上毫无破绽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夜里刚出了承欢宫,便已经觉得自己当时不该阻止您去抱长公主。”
“他伤到了您都是无心之举,至于长公主被人暗害,奴才真的没有瞒着娘娘的意思,陛下实在没有这样计划过。”
“陛下虽说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手段也是狠辣果决。”
“可是陛下对待娘娘是不同的,他许多手段都不曾用在娘娘身上,这些您多少也能感觉到一二才是。”
张公公说得又轻又慢,不过陆矜欢的表情很是冷硬,像是听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她许久没有说话,而后忽然问张公公:“您在陛下身边这么些年了,陛下性子和手段,您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狠辣果决的人,就一直会是这样的,他虽说有些事情,并不针对我来,可他这样的性子,永远不会变的。”
“公公您觉得,今日他不会将自己心狠手辣对着我来,日后呢?”
陆矜欢不觉得自己可以例外到可以让一个人改变。
她更不敢冒险,去相信皇帝会对她一直这么例外。
皇帝的感情是一时的也好,是一世的好,她不敢去相信。
她转过头去看张公公,缓缓道:“我这心里自然想着要是这件事和陛下没有关系,是最好的。”
“不过等事情查出真相过后,我也不用公公提醒,自然会亲自去找陛下认错。”
“您也明白我是个什么性子,不是执拗的人,也不会因为放不下身段,不去跟陛下服软。”
张公公长长替叹了一口气,他面上很是无奈的样子。
“娘娘方才还说自己不是执拗之人,可是人越是这样说越就是什么模样了。”
陆矜欢没有说话,她看着手边的杯盏,上面有好看的缠枝纹,缓缓说:“若不是这份执拗,也许当初就不会来到京城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公公一眼,“也许这会儿也不会和公公您这般坐着说话了。”
她停顿了一下,她和张公公是一边的,有些话便直说了。
“张公公这里没有旁人,本宫也不想欺骗公公,这小太子也不是说我冷漠,不心软养他。”
“太子的身份,您也知道,我是万万不敢接触的,便是养得好,这孩子与我而言,也没有半分用处。”
“要是养得哪里出了岔子,您也许知道,这王家,对我自然会心生怨恨,这不生生地给自己找了个对家吗?”
“妾身也不是那等不知趣的,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如何连个奶娃娃也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