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着陆矜欢这会儿有了身子,他是君王,不应该同她计较这些。
萧奕祈继续给她按揉着,从后背到腰身,还有小腿。
陆矜欢怀着孩子很是艰难,吃食上艰难,睡眠也艰难。
身上自然是哪里都不太舒坦的,被皇帝勤勤恳恳按揉了这一回。
没多久,陆矜欢的气息便规律了起来,身上也放松了不少。
萧奕祈看她这样,眼睛也快要合上了,便提醒道:“平日里睡得少,这会儿困乏,便先睡着。”
陆矜欢自然也不会和皇帝客套,她确实有些疲乏了,直接便合上眼睛,静静沉睡了起来。
只不过她没睡太长时间。
醒来的时候,身上倒是十分舒服,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皇帝在书案面前忙着。
他沉浸在自己的政务上面,并没有发觉陆矜欢醒了。
神情也是多变,但是眉心总是拢在一起,像是很多事情一般,也有展开的时候,陆矜欢觉得有趣,便靠在小枕上,直直地看着他。
两人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候,确实难得一见,她忽然发起了呆来。
萧奕祈后知后觉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也瞧着她许久。
而后让人将保胎的汤药给呈上来。
“听他们说,春日了,你身子有些燥热,李婆子给你又开了新的方子,你喝喝看。”
陆矜欢一向心里都是害怕她生产艰难的,所以她不爱喝这些个保胎的汤药。
这会儿呈上来的黑黢黢的苦药,让她更是下不去嘴,在手里放凉了,也没见她喝上一口。
陆矜欢想着便随便找了个话来说,“李太医那人,陛下是怎么处置他的?”
她只听了王家和皇后的惩治,李太医这人倒是差点把他给忘了。
萧奕祈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声音更是平稳,“剥皮车裂。”
陆矜欢的瞳孔立马震了一下。
她自然是思考过王家皇帝是不会轻易把他们怎么样的。
这李太医又没个背景,王家这个时候也不会出来保他,他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然而她没有意料到,皇帝竟然会施以这样重的刑罚。
没有听到陆矜欢接话,萧奕祈扬了扬唇,问她,“这样觉得太轻了?”
陆矜欢下意识握紧了汤药碗,“自是不轻的。”
她也没心思想别的了,一口气将汤药喝完后,萧奕祈才没有再看她。
陆矜欢脸上的表情还是不怎么好,她抿了抿唇,望着皇帝,问道:“陛下也是清楚剥皮便是极为严重的酷刑,还加上车裂,着实骇人,”
“您这样处置了李太医,这言官恐怕会上折子说您,还有史官哪里您不怕留下些不好的话?百姓知道了对您的名声会不会有碍?”
萧奕祈一边批阅折子,一边淡淡说着,“这又不是朕选择的,要知道,李太医家里一堆人,上有老下有小,妻妾成群,子嗣也不少,这么多人,朕就让人去李家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