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道:“合该如此的,朝政发生了不小的变动,陛下也是用人之际,易真大人可万万莫要做这些事了,不过这个荆条……”
陆矜欢说着看了看手中的荆条,笑着道:“以前妾身其实在教坊司也见过差不多的东西,只是那会儿这东西都是来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女子,倒是有些意外易家也有这样的荆条。”
易真以为她是在说他行事不端,便赶紧为自己辩解,“臣并未去过那等地方。”
他的语速非常快,显得十分着急,但又是坦率严肃的。
让陆矜欢听了莫名怔住了。
他看她这副模样,才知道自己方才那样的辩解,有多么奇怪。
易真和陆矜欢,本就是不能说这些的关系,那需要他多嘴说这些。
霎时间易真觉得有些奇怪,本想再解释一句,可是他本就不擅长说话,一时间也是憋不住一个字来。
陆矜欢看着他这样难受的样子,便替他说起话来,“妾身自是知道易真大人为人端正,不是那等纨绔之人。”
“这倒是让妾身开始羡慕易真大人的夫人了,定然轻松和放心了。”
陆矜欢看他有些紧张,又沏了一杯茶,倒在他的茶盏之中。
易真顺势喝了一口,才缓缓道:“这荆条是家父用来打我的,在下小时有些……”
剩下的未尽之言,他总是说不出口的。
陆矜欢不禁好笑道:“易真大人看上去,可不像是不听话的孩子。”
易真羞得满脸通红,连带脖子也是红得。
但是他强制忍住了,面上很是严肃道:“在下就是小时不知事,故而总让父亲费心,也才放在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是现在和陆矜欢谈起了自己小时候,易真开始找到了话口,不再像之前那般嘴笨。
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易真也不是在京城之中长大的,易家是武将出身,小时也是在军营之中长大,和那些将军士兵混在一块,总是混账了些。”
“后来边关战停,易家便都举家迁回了京城,但是这里到处都是规矩,在下也不是个安静的,便被父亲拿着荆条追着打骂,恨不得让在下一夜之间把所有规矩都学会。”
陆矜欢其实很是欢喜,易真能和她说这些闲话。
关于家长里短的事情,她总是有些向往和羡慕。
她小的时候并不像易真这般一直跟在父亲身边,而是早早地进了宫。
后来三公主又中了药,她成了宫里的试毒小宫女。倒是在冷血无情,倒是都是危险的皇宫之中住了许久。
她抬眼去看易真,发现这样沉稳的他,竟然在过去也是那般的顽皮。
易真的目光放在了陆矜欢手里的荆条之上,“其实家父最开始更喜欢用马鞭抽在下,只是那会儿我还小,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打,身上便留了很多伤痕,母亲瞧了很是痛心,见一回便要哭一回。”
“阻止父亲继续来打我,可是父亲为人霸道,他铁了心要教训在下,便不由得我母亲阻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