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用了加了的布,抱在秋千上,算是做了个新的坐垫。
就连麻绳上,就包了起来,生怕伤了陆矜欢的手。
如此贴心周到,陆矜欢便是想要推拒,也说不说话来。
便顺从地坐上去,轻轻地摇晃着。
此刻陆矜欢满是关于王家和阿弟的事情,脑子里也是各种盘算。
忽然她听到辛鸢和旁人讲起了话来。
不知不觉已然是过了好一会儿了。
她还没有看过去,就听得那道早已耳熟的声音响起,“见过夫人。”
陆矜欢偏过头去看,原是易真走了过来,只是他还捧着一把荆条。
这荆条被紧紧地捆绑成一束,倒是像要用刑使的那种。
陆矜欢见此眼皮都跳了跳,这易真平白无故地,又是要干什么?
她低声问道:“易真大人拿着这个,又是要做什么?”
易真确实一派严肃认真,他单膝下跪,把手里的荆条递到陆矜欢面前,低首说道:“易真自是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情,误会了夫人许久,可是每回这样夫人都不曾解释过一句话,也没有责怪易真。”
“易真惭愧不已,请夫人责罚。”
陆矜欢眼神疲惫地看向易真,抬了抬手,“无须如此,易真大人赶紧起身。”
她这样说完,易真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陆矜欢很是无力,叹气道:“我这还有身子,不便打你,怕伤了孩子。”
“易真大人便是想让我责罚你,也要等到我孩子生出来过后再说,难不成您想看着我出事?”
易真的眼底划过一道歉意,只能慢慢起身,但却没有看陆矜欢一眼。
因为他胆怯了。
若是放在之前,恐怕是因着他那不能见人的心思。
但这一刻,全都是因着他知晓了陆矜欢和傅怀瑾之间的那些事,心里满是愧疚。
陆矜欢自是不清楚易真这些心思,转而去看辛鸢,“去抬个圆凳过来给易真大人做,我想同易大人说些话。”
易真听了没有阻止,他默默在陆矜欢身侧坐下,精神集中,看陆矜欢会说什么。
她眼眸微动,便问道:“易真大人今日之举是为何?”
“妾身没有缘由地被你这般道歉,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易真面色严肃,“近来我一直在查陆太医之事,陛下还命我格外小心。”
“只是这事到了今天,我才在张公公那里知道,陆太医是夫人的父亲。”
陆矜欢顺便就知道了易真为何会有如此转变。
从前他总是暗讽她不守妇道,怕了龙床,对皇帝使了狐媚手段。
也嫌弃她的出身卑贱,始终瞧不上她。
可是因着知晓了她父亲的事情,也明白了父亲是被人构陷,她在沦落到如此地步。
恐怕是争执的小公子对她心生怜惜罢了。
这也是她之前易真总是针对她,也不会真的生气,终归他是个善良的孩子。
本就是个嫉恶如仇,将世上之事,只分对与错,便性子冲动,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不过他这般可是让她羡慕,整个人都是蓬勃向上的。
哪像她,如同扎进了地里的枯枝,没有了生机,心也是冷的,更没有了自尊和颜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