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彦便急忙去皇后身边跪着,拱手道:“陛下此话说得太早了些,这事还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还请陛下让臣亲自去将这事查明白,不能冤枉了娘娘。”
他像是威胁皇帝威胁定了,立刻又狠狠地磕了个响头。
陆矜欢心思微沉,这王自彦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也比王老大人更沉稳。
王老大人历经三朝,如今背负名声,他放不下面子,会和皇帝硬抗。
但王自彦能放下,想的也比王老大人更加全面。
审时度势,进退自如。
他要不是王家的庶子,或许还能成为皇帝看重的能臣。
王家这一代还能支撑住,有这样的光景,还真是要靠这位庶子,他能掌权王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矜欢猜想皇帝可能会顺着王自彦的话,应下来。
皇后与刘园钧的事情,一查就能找到蛛丝马迹,毕竟他们之间可疑之处实在太多了。
让王自彦查一查,也没什么。
不过萧奕祈却淡淡地笑了笑,反而看向了王婉儿,“皇后觉得要不要查?你说要是被众人都知晓了你与刘园钧的事情,日后你我的孩子懂事后,他会怎么去看你这位母后?”
陆矜欢看皇帝神色恸然,他放在宝座上的手,也微微用力,清晰可见的青筋鼓起。
要不是她早就知道皇帝和皇后之间并非有什么感情,她看着这样的萧奕祈,还真的会以为,两人之间还是情深似海呢。
王婉儿看着像是还在考量,一时间并未立刻回话。
皇帝似乎看不下去了,长叹了一声,“婉儿,你为何不能想想咱们的孩子,他方才从你身上掉下来,你便做出这样的丑事。”
他故意强调了孩子这事,而且从头到尾都是说的这孩子是他的,并非否认孩子的血脉。
皇后原本以为王自彦那句话,能让她翻身,可是萧奕祈把话说出来后,她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眼中尽是怨恨和不甘,但也只能听从皇帝的,闭了闭眼道:“阿兄何必再说,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与刘园钧确实存在苟且。”
皇后此时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她瘫坐在冰冷的大殿上,目光转到刘园钧狼狈的身上。
她似笑非笑,唇角满是苦涩,“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们自小一块儿长大,后来我进了宫嫁给了陛下,本以为此生便这样了。”
“哪成想还能同他在一起,如此也满足了,呵呵。”
皇后这一生顺风顺水,她何曾在外人面前这样凄惨过。
这一辈子,她跪的都没有今日这般久,这般累。
她自嘲地笑了起来,那声音越笑越渗人。
皇后此刻还是想不通,为何高高在上坐着的这个皇帝,明明是王家的傀儡,他凭什么能要挟她,压制住王家?
当然她更想不通的是,她逍遥自在地住进这皇宫之中,无人管束她。
无人敢违背她的旨意,何其潇洒。
萧奕祈本就知道,她与刘园钧那些事儿,怎么又突然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