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天,陆矜欢一直因为皇帝说的这件事,而感到各种忐忑。
她从未觉得皇帝会做一件事对他没有好处的事情,如果他主动提出来为父亲平反,一定是因为这事于他而言是有利。
只是陆矜欢不知道这个利究竟是什么。
因此她感到从所未有的担心。
约莫到了第五日的时候,陆矜欢仍在惶惶不安中,煎熬地等着皇帝能够主动透露些消息给她。
不曾想天还未黑,张公公便来到她的屋里来问,“夫人可是还醒着?”
陆矜欢一听是他的声音,急忙挺着肚子,鞋子都穿反了,径直去开门。
虽说已经到了春末,但她还是有些经不得风,被春寒的冷气冻得打了个寒颤。
可陆矜欢顾不得这许多了,径直问道:“陛下为何没来?张公公来妾身这里是?”
她的直觉告诉她,张公公十有八九,是因为父亲之事来寻她。
张公公躬身向她行了一礼,便悄声道:“陛下这会儿在宫里,审问皇后娘娘。”
“陛下命奴才,请夫人去宫里也去看看。”
陆矜欢不曾想是此事,便有些犹豫。
她想等的是父亲翻案之事的消息,关于皇后王婉儿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她是半分也不想参与的。
便往后退了退。
张公公倒是因为她这一退,发现她脚下半踩着鞋,一般都在地板上。
赶紧去拿了鞋履,弯下身子,侧身跪着替她穿好。
陆矜欢当年也是学过宫里的规矩的,自然是知晓张公公这样替她穿鞋是按着宫中伺候妃嫔的礼数来的。
她赶紧拒绝,将脚移开了颁布,“公公何须这样客气,妾身自己来便行了。”
张公公好似没有意料到陆矜欢会推开,手里拿着鞋履一时半晌顿了顿。
不过他忽而又笑了来,他忙又走进了些跪下,“奴才这是给夫人穿鞋,夫人莫要推辞才是,你何须担忧,奴才合该这样伺候您。”
陆矜欢闻言,瞳孔一缩。
按照张公公的说法,她这是要入宫做妃嫔了?
也没多想,先顺着张公公的礼数,将鞋履穿上。
张公公这才站起身,引着陆矜欢往外走去。
又告诉她,“夫人心中担心之事,奴才已经考虑到了,您无须忧虑,陛下让奴才已经安置妥当,您过去只管看看便是。”
陆矜欢闻言自然没有再去问,只是她如今惊慌而又忐忑,放在身前的双手,微微都浸出汗水来。
加上她有了身孕,较之常人更加畏热。
所以有用锦帕擦拭掌心,可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仍旧无法消去。
张公公与陆矜欢一同在马车内坐着,也方便与她说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