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卿这封信倒是写得触动人心,要知道她也没念过什么书,字也写得七扭八拐的。
许多识字念书的大家闺秀,都要比她写得好上许多。
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平时普通的语言,让辛鸢看了心生怜悯。
犹豫地看了眼陆矜欢,迟疑地问道:“夫人这封信,确定要丢火盆子里吗?”
陆矜欢垂着眸子,掩盖了眼中的闪过的纠结,狠下心来。
“扔进去吧。”
这薄薄的几张纸,上面是徐玉卿对父亲的担心。
想来也是她费了不少时间才写下来的,人听着,在手里拿着,就比铁石一般沉甸甸的。
然而这火盆的火舌瞬间就吞没了,那几张纸,显得脆弱可怜。
瞬间化成了灰,和炭火融为了一体。
陆矜欢冷冷地看着只是闪过一瞬火光的信纸,忽然讥讽地笑了笑。
像是在嘲笑徐玉卿,也是在嘲笑自己。
“费尽心思做这些事,干什么呢,又没有用。”
“就算是被人污蔑,还不是被权贵们掌控,徒劳挣扎只会害人害己,最后还不是会化作灰烬,最终消失。”
这几天倒是出奇的安静,钱氏也就是在头一天闹过一次。
后面就跟消失了一般,不见人。
陆矜欢没住几天,便让李石传去自己忽然不好的消息,说是呕了血。
已然昏迷了。
然后傅怀瑾那边听了赶紧一脸慌乱,匆匆赶了回来,又命人去请了太医院的张御医。
请人的由头都想好了,就说从前就是张御医看好的,他也最为熟悉陆矜欢的脉案,如此也最是妥当。
这样一来再让张御医,亲口说她命不久矣,没有什么活头了。
人就在这几天了,让傅怀瑾安排去后的事情。
如此,傅怀瑾和张御医,就堵住了外面的悠悠众口。
而陆矜欢回来府上,主要还是让轻晗,亲看看到她不行了。
轻晗才会将她的消息说给皇后听。
陆矜欢病得起不来床,即将快要没了的消息,刚传出去没多久。
轻晗便被允许去看望她。
陆矜欢看她一来,便用那种命不久矣,还剩最后一口的神情,看着她,“轻晗姨娘,你也来瞧我了?”
轻晗长得瘦弱,现在瞧着倒是比之前更加单薄了几分。
想来是被傅家折磨的。
上一回陆矜欢和轻晗见面,还是亲自把她带到傅家。
现在过去了一两个月了,轻晗看着陆矜欢感觉很是害怕,本想亲近,但人又不熟悉。
本来是她唯一能救命的机会,可能这人却要去了,她感到没由来的惊慌。
轻晗话都说不清楚了,“才几天不见夫人,为何成了这般样子,轻晗不成想,再见到夫人时,会是这样。”
陆矜欢自然没有顺着轻晗的话来说,然后仿佛听不到一般,自顾自的说,“你这样是可怜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