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母亲难产的时候,在床上都要拉着妾身舍不得放开手,母亲那会儿定然是为妾身和阿弟也是这般忧心的,这便是做母亲的而不易。”
萧奕祈没有这般深刻的体会,他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都说父母慈爱,可是他却只有感觉到皇家的冰冷和自私。
他心里对此不可置否,虽说也有像陆矜欢那样的亲情,但是对于他来讲,这种事简直就是笑话。
孩子显然不是个好的存在,生下来竟然有这么多麻烦事,既然觉得可有可无,当初为何要生下来呢。
甚至有些人生下来就带着利用之心,哪里来什么纯粹的疼。
萧奕祈一想到过去,便觉得脑袋疼,他闭着眼,不去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
但双臂把陆矜欢死死地抱着,差点叫她喘不上气来,“人没了,还记挂这些做什么,没来生今世的,一切归于虚无,再是不舍,也会烟消云散。”
萧奕祈说这话时,语气森冷。
但是陆矜欢直觉他这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干脆也回抱皇帝,用了些力气,缓缓说道:陛下说的也是,要不是自己的亲娘,有着血缘关系,怎会如此牵挂妾身和阿弟。”
“妾身父亲之前也是太医院的院判,若是想要娶个填房,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只是因着担心妾身和阿弟会被后娘欺负,所以才迟迟未娶。”
陆矜欢故意这样说,就是不想以后她的孩子也被萧奕祈随便送给什么妃嫔去抚养。
这是在皇帝的心里买下一根刺,让他日后想起这事,就会心有芥蒂。
陆矜欢说完就靠在皇帝装作睡沉了,兴许是她折腾了一遭,加上心累,这一睡没有再睁开过眼。
后来也许萧奕祈还是说过一些话,但是她没有听见,只有她沉沉的呼吸声。
翌日萧奕祈一大早便起身了。
因着陆矜欢的事情,他没怎么睡好,便闭着眼在马车里小憩片刻。
张公公看着皇帝似乎有些不适,便为他捶了捶腿,轻声问道:“陛下好似没有睡好,不若回宫之后再歇一歇?”
萧奕祈声音有些冷,“不用,还要早朝。”
不过他过了一会儿睁开双目,表情冷硬,“真是贪心不足,朕已经答应给她个孩子,竟然还想要别的。”
张公公闻言微愣,但是给皇帝捶腿的动作没有听,不知他说的这话指的是谁。
皇帝却打算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道:“朕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些,让她的野心不断膨胀了起来。”
张公公这才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陆矜欢,他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才纠结地说道:“陛下问奴才的是夫人?这男女之事,奴才一个阉人怎会懂得?”
他说完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在心里猜测陆矜欢到底和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