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祈径直将她抱到了罗汉床上躺着,高声喊道:“张御医,让张御医赶紧过来。”
萧奕祈看惯了活蹦乱跳的陆矜欢,总是瞧着她是一幅鲜活的模样。
鲜少在他面前这样虚弱难受过,人瑟缩在床榻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看着看着怒气升腾,起身就要到外面叫人,“都聋了不成?人呢?”
陆矜欢发现皇帝紧张道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赶紧伸手将他拽住,“陛下莫要动气,妾身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她现在腹痛的地步,已经到了多说一个字,就会让她痛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但是陆矜欢还是拼命忍住这种难受,弯了弯唇,“陛下,难道忘了妾身也是从小学医的吗?妾身说没事,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陛下不相信妾身的医术吗?”
萧奕祈自然知道陆矜欢是故意振作起来给他看的,但是他整个人都被此刻身子难受的她牵引着。
有一种憋闷痛苦萦绕在他心头,像是被人用巨石堵住了他胸口,拿油布封住了他的口鼻。
这是一种窒息的难过。
陆矜欢这会儿已经承受不了腹中的痛意,她紧闭着双眼,像是要马上晕厥过去。
连话都没有力气和皇帝说了。
萧奕祈发觉不对,赶紧搂住她,瞬间慌了神,“囡囡,不要吓朕。”
等张御医忙不迭地进来时,整个人跌跌撞撞,差点摔在地上。
陆矜欢却比方才的剧烈疼痛好上了许多,她的面色仍然很是难看,苍白没有血色。
显然比起之前好上了些许,甚至能和萧奕祈说上几句话了。
萧奕祈看向穿着并非官服的张御医,之前憋在胸口的怒气,顿时有了发泄的对象,“还不过来!”
他咬牙说出这几个字,沉冷得可怕。
张太医因着从自己府上过来,外面有事冰天雪地的,尽管想立刻为陆矜欢切脉,但是他的手冰冷麻木,只能赶紧搓搓手,恢复些温度。
好在辛鸢察觉了,递给他一个暖手炉,终于恢复知觉的张御医,在萧奕祈不悦的眼神下,慌忙为陆矜欢切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皱了皱眉,又诊了一次,缓了一口气道:“回禀陛下,夫人并未有急症,想来是女子身上的事来了,才会如此疼痛。”
萧奕祈一时间没有听懂张御医所说的意思,本就着急的心情,更加烦躁了几分。
看着张御医的眼神冰冷彻骨,“你在说什么?”
张御医吓得喘气都喘不上了,赶紧解释道:“夫人这是正常的现象,并无大碍。一般讲来女子若是服用太多寒凉的东西,比如、比如避子汤一类,就会导致在月事来时,腹痛不已。”
“加之近日又是寒冬,不免会受凉受冻,所以夫人才被寒气侵袭,导致比往常月事来时,腹痛更加严重了些许。”
萧奕祈很难以理解,为何痛得快要脱了一层皮的陆矜欢,在张御医看来,竟然只是并无大碍。
不住地大声说道:“若不是她,我姐姐也不会因此没命!”
陆矜欢沉默着没有说话,现在她这副样子,还有身份,也不适合开口,还是让皇帝自己做决定。
张御医因为萧奕祈的质问,立刻垂下了眸子,躬身回道:“其实也有解决的法子,只是需要陛下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