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见此趁机又叹气道:“天又暗了,可是陛下今日又是没来,都过去几日了,不会再也不来了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红玉忽然被针扎到了指尖。
然而她并没有像往常一般说痛,脸色也是镇定的神色,更让人不得不深思的是,她竟然把受伤的地方都藏了起来,用了些力气。
陆矜欢心中凉了凉,有些自嘲地想,她这看人的眼神,可真是差,红玉如果没有心计,是傅怀瑾单纯的妾室,她为何会因皇帝和她的事情,有如此举动。
红玉同她相识了多少年了,她们相互扶持一路走来,多么艰辛,如今让她如何不心痛。
更为可笑的是,她还不惜为何得罪皇帝为她赎身,真是荒唐。
陆矜欢放下手里的绣活,她好似没有说刚刚那些话一般,接着又问道:“不是煲了莲子羹吗?都好了么?”
红玉似乎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反应都迟钝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道:“夫人稍后,奴婢这就去看看。”
陆矜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里的锦帕替她擦了擦被针扎的指尖,“你做绣活还是要用心些,怎能粗心大意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不怕疼,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吧。”
陆矜欢飞快地离开,她不想自己和红玉待在一处,很怕脸上会做出其他不合适的表情。
等她离开房间,才捂着胸口,压制住心里头的难过,去了后厨。
现在从红玉身上不一定能挖掘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从皇帝那边入手比较好,听听萧奕祈的意思才行。
她把煲好的莲子羹带到了易真的院子,还带着个宫人。
让宫人进去通传后,易真便出来迎她。
他看着陆矜欢因为天冷被冻得通红的手,表情不太好地问道:“夫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下官的院子?”
陆矜欢听到他的声音,赶紧回过神来。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易真之前对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每次都不欢而散。
对她偏见极为深,现在她在天色这样晚的时候来找他,恐怕他会有其他的心思。
陆矜欢只好镇定地看向易真,迟疑道:“妾身此番前来还是为了陛下,还请易真大人谅解。陛下这伤口不是简单的,好几日没有看到陛下来皇宅,有些担心他没有人换药,耽误了诊治,可就不好了。”
“妾身又没有法子去见陛下,所以才想向易真大人探听一下情况。”
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妾身手里的这个是莲子羹,还请易真大人莫要嫌弃,其他的东西也不是妾身的,都是陛下赏赐,便不好拿来献丑了。”
陆矜欢把自己的意思说的明明白白,她就是想看看易真的反应,美目更是一动不动看向易真,等着他的答复。
易真却被这样一双眼睛看得脸上有了热气,他觉得心里也有些奇怪,就不自觉有些不爽,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于太过陌生,所以才会如此不适。
但他也没有因此把陆矜欢给赶出去,只是顿了顿才说道:“陛下并非是故意不来的,他是被迫留在了宫里,现在朝臣们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真的受伤了,所以为了掩人耳目,必须装作安然无恙,多多露面才行。”
易真怕陆矜欢不明白皇帝的为难,便将之前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她,“陛下几日前来院子里,不知你可察觉到他伤口又复发了,因为都是那些奸臣,让陛下使了重力,用了最重的弓箭。”
陆矜欢闻言心里沉了沉,原是如此,她当时还说了皇帝为何如此不在意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