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陆矜欢现在这个样子,多半和辛鸢有关,所以她才会心生愧疚。
果然辛鸢坚持将包袱递给陆矜欢,一股脑地塞进她的怀里,面上满是恳求。
“夫人,求你就收下吧,这是奴婢最后的心意了。”
陆矜欢实在推拒不过她,还是勉强地接过了。
刚才辛鸢为自己取衣裳和月事带,已经麻烦过她一回了。
自己又在她床上满身污秽地躺了一遭,现在她满心愧疚,想求个心安,本来不想理会,但最终为了不再掰扯。
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就这样了吧。
易真来到萧奕祈门口,一脸犹犹豫豫,不知道此时进还是不进,内心纠结不已。
宫人为皇帝倒好茶,萧奕祈微微抿了一口。
他对着外面淡淡说了一句:“想进来就进来吧,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在外面不断徘徊的易真听了这话,心中的忐忑略略轻松了许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跨步走了进去。
然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回禀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能够饶恕臣这一回。”
萧奕祈哪里不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事,只是心中十分怅然。
他也没有停顿,行如流水很快将易真扶了起来。
“从前你便在我身边,用我一块长大,我时常和你说,无论是做事说话,都不要太过随意,凡事脑子都要转个弯多想一想。”
他摇摇头,无不叹息道:“你说说能在朝堂之上有话语权的人,怎会是毫无心机谋算之人?现下你败露了痕迹,让人抓到了把柄,该如何是好。”
易真一听背脊发凉,他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惹了大祸,忙再次伏首跪地:“臣之罪过,让陛下忧心了,还请陛下饶恕。”
萧奕祈摆摆手,他身边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陆矜欢是,易真也是。
他要是真的要处置他们,还会同他们多费口舌吗?
“你自己想怎么做自己好好想清楚,有了自己的考量便好,但要记住一句话,聪明之人做事,总会自以为是,有些事,根本不是表面想的那样简单。”
他眉宇间有些不耐烦,然后看了眼门外东厢房的方向,漫不经心地问道:“她那边如何了?”
易真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陆矜欢,便赶紧回话,“辛鸢去送她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门口了。”
陆矜欢才被陛下训斥,裹着被子丢在门外。
脸皮再厚的人也承受不住帝王的雷霆之怒,她再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
萧奕祈却所有所思地转动了下玉扳指,抬了抬手道:“来京城之时,你便一路送了她,后来又在这个宅院守了这么些天,最后一程,你也去送送她吧。”
易真听闻这话,心头猛然一跳。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还让他去送那个狐媚女人!
易真握了握拳头,心里不停死思索,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虽然不能够完全知道君心,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矛头的。
当下陛下明显没有让陆矜欢真的离开的意思。
所以他真的做错了吗?
陆矜欢这边已经背着包袱准备和辛鸢告别了,结果易真一袭玄色劲装,还架着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车幔都是上好的料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