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话,陆矜欢稍稍放了心。
同聪明人说话便是这么快,不需要绕着弯子。
皇帝这两日很忙,依旧很难见着他。
她也没有机会将这件事讲给他听,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还是说开比较好。
倒是这日萧奕祈一回来,听到御医向他禀报,剑眉微微拢起,“这方子如何?”
他接过方子略略一看,不知其中关窍。
御医倒是十分欣喜道:“这药方用得十分精妙,微臣觉得并无不妥,既能避孕还不至于过分伤害身子,妥极。”
萧奕祈把重点放在了伤身子几个字上,他是知道避子药是伤身的,但并不知道会伤到什么程度,于是便开口问了一句。
御医犹疑了一会儿,方告诉了他一句话。
挥退了御医,萧奕祈心绪复杂地在他和陆矜欢的房门口来回踱步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却见陆矜欢呆呆愣愣地坐在窗边发呆。
这个时间越接近京城,天气越冷,她被冻得鼻子通红,也没半点想要挪动的意思。
萧奕祈怒从心起,径直走了过去,把人用玄色祥云暗纹的缎面披风包裹住,大声呵斥道:“你身子本来就虚弱,如何在这窗边吹冷风?辛鸢呢?怎么伺候主子的!”
他就要叫辛鸢过来问责。
陆矜欢连忙抓住他的手晃了晃,嘟着嘴不满道:“多日不见陛下了,陛下怎么一来就教训人啊!”
“朕是在担心你,你身子这样弱,也不知为何越来越没有之前瞧着精神了,手腕都细了不少。”萧奕祈小心地握住她那仿佛易碎的纤细皓腕。
陆矜欢觉得好笑,抬眸看向他,“无碍的,陛下莫要担心。”
她只是想到了马上要到京城,等着她的定然又是一番不知道如何的腥风血雨。
所以她才会坐在窗边冷静,她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总觉得前路每一步都很难走,难得有了一丝迷茫。
萧奕祈察觉她的不对劲,伸手牵起她另一只完好的手,发现跟冰棍子一样冷,皱眉道:“怎么回事?手这样寒凉?”
他突然想起了御医说的话,陆矜欢喝了这样久的避子药,恐有碍寿数和子嗣。
陆矜欢本想继续说自己没事,可是她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你这是在恐惧什么?”
看她这样,也不是被冷着了。
萧奕祈转念一想,就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了,将人直接抱在了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轻地蹭了蹭:“该喝的药还是要喝的,身子无碍便不要不听话,到了京城朕会比你早些离开,其余的事情要听辛鸢的,不要自作主张明白了吗?”
他本想关切一二,但心已经习惯了冷硬,说出来的话还是伤人。
陆矜欢当然知道皇帝的意思,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矜欢知道皇帝不可能会同她一块进入京城的。
早前就说过她不会跟着他进宫,其实他的打算她也猜到了一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