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一边陪着笑,一边纳闷。
好端端的牧舟开车撞他做什么?
该不会发现了他爸做的事情,特意来找他发难吧?
杜泽是杜明耀的儿子,杜明耀的公司是凌天集团的供应商,靠着凌天集团逐步发家,但是背地里却套着另一个公司的壳和凌天集团竞争项目。
就在前不久,两家同时竞标一个市政项目,杜明耀套壳的公司败下阵。
也不知道牧舟发现没有。
想到这儿,杜泽的脸一阵白。
“杜少,悠着点,你父亲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儿子,下次站了不该站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人,可能小命就不保了,懂?”
牧舟说着,朝赵柔的方向扫了一眼。
杜泽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脑子短暂地呆愣两秒。
“什,什么……”
杜泽傻眼。
难道牧舟撞他是因为看见他拉着这女人,不是因为发现了父亲的事情?
这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杜泽当然不敢问,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知道今晚是逃不过。
忙哈腰点头,诚惶诚恐地说,“明白,明白,牧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碰她,不是,再也不敢碰女人了。”
牧舟沉着脸,不再看他,转过身去迈步到赵柔面前。
他的瞳孔没有温度地俯视地上的人,语气冰凉,“这么喜欢坐在地上?”
赵柔仰头与他对视一会儿,撇开脸,“脚崴了。”
穿着高跟鞋被杜泽追着跑,又猝不及防地摔了一跤,扭到脚站不起来。
牧舟盯着她精致的侧脸,视线下移,脚踝上白皙细腻的皮肤明显肿了一块,高跟鞋歪歪扭扭地掉在一旁。
他烦躁地扯开衬衫上第一颗纽扣。
该死的,这个女人早上才跟他冷战,晚上就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还把自己给弄伤了。
弄伤了起不来还不肯求助于他。
真是有骨气。
两人就这么对峙,一个站着一个在地上撑坐着,谁也没朝谁伸手。
良久,牧舟甩着寒到冰点的脸,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活该”,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车后排。
靠得近了,她身上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牧舟的眉眼压得低低的,脸色铁青,“你和他去喝酒了?”
这不废话,是喝酒了,不是和那个人。
赵柔不想理他,伸手指了指地上,“还有我的鞋。”
别忘记拿了。
牧舟瞪着她,没好气地转身拎起地上的两只鞋放进车里。
杜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乖乖。
她竟然敢对着牧舟颐指气使,牧舟竟然听她的话照做。
合着他刚刚是调戏的是牧舟的女人啊!
杜泽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冷冰冰的脖子,还长得好好的,很安全。
没有被牧舟灭口。
宾利贴着杜泽身前堪堪擦过,驶向车流。
赵柔撇头看窗外往后倒退的黑影,牧舟则目视前方,谁也不曾开口说话。
车内流淌着诡秘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