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孙瓒是想着，既然是要低调调查，自然也不方便准备太大的马车，届时引起旁人的注意就不好了，因此还特地专门去寻了一辆颇为破旧的小马车。

更何况那时他还不知道回来时还要多一个人呢。

这下两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几乎是要挨在一起，别提气氛有多紧张了。

“要不——”雪客刚想开口，这马车不知道碰上了什么，整个一颠，雪客又一个没坐稳，孙瓒呢，眼疾手快准备去扶，差点就撞在了一处，吓得两人立即弹开。

“抱歉啊，少爷，外头这小路不好走。”

外头赶马车的人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但他没有撩起帘子，因此也没能看到马车里头，两个一声不吭的人此时都已经红透了脸.

“要不我还是出去吧.”孙瓒顿了顿，十分僵硬地说。

“不不不，少爷还是我出去吧。”雪客赶紧站起来，可马车又是一颠，她的脑袋直接撞上了马车顶。

“嘶——”这猛地一样，雪客几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孙瓒想去扶，最后还是犹豫地收回了手：“你还是坐着吧。”

雪客不好意思，默默坐了回去，一言不发。

可能是为了缓解当下这气氛，孙瓒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刚刚你在塔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你说出来，也许我能想想办法。”

雪客眼神落在他身上，发现他似乎是在考虑自己的情绪。

“但如果不方便——”

“也不是。”雪客赶紧解释，“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说出来大家会不会相信，而且这事涉及蔡小姐的家事，如果没有依据，我也不敢随意就将这件事说出来”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觉得她的失踪，跟这件事有关吗？”孙瓒问。

雪客想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孙瓒说，“那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

他说的话这样真诚，让她有些回忆起和刚刚和他相识的时候，她记得有一次他也是跟她说，没事，有他在。

然后她就神奇地安心了下来。

也许她从前并未想过自己在这里能依靠什么人，有什么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去解决，但突然她又有一些些心软了。

雪客缓缓开口道：“三少爷可能不知道，那日五姑娘举办了一场秋宴，蔡小姐带着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来，我同他们见了一面.虽然是这么说，但我看过那个姑娘，恐怕不是蔡家的下人这么简单，赏灯那日那位姑娘也没有出现，按理说，如果两人是一道从扬州过来的，那昨夜应该也会一起出来才是，可是蔡小姐身边也并未带任何人，这样一想，确实也是有些奇怪.”

孙瓒沉思了一会儿：“那你的意思是？”

雪客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没什么底气：“其实.虽然我没有依据，也不知道怎么让您相信其实那个姑娘，应当是蔡大人的庶女不过若是您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们还是应当先去蔡府别院找找那个姑娘——“

“我信。”

孙瓒只是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