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看看!”褚晏泽亦是跟着站起。
“站住!”褚之裕在他身后喊道,“现在的情势你看不明白吗?你如今还要往前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心不由己,情不由己,父亲不是再清楚不过吗?可您回头了吗?”褚晏泽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扭头诘问道。
褚之裕似没有料到在他面前一向寡言,只会听从他的儿子会骤然问出这样的话,让他不由得一震。
“上行下效,大抵求而不得便是我们褚家人的命吧!既是父亲都做不到的事,又为何要要求我做到呢?”褚晏泽敛目,说完这一句后,终是迈步急出,再未回头,而这回,褚之裕也没有再出声喊住他。
魏玄知脚步匆匆赶到缀霞宫,果然见人都围在殿门处,不敢近前,他大步过去一看,明漪就在殿内,手里举着一只火折子,脚下是被她扯落的帐幔,上头还隐隐透着油渍。
“你当真要这般?想死是吗?好!去将偏殿的那个小丫头抱来,你要把自己和这缀霞宫都点了,她也不能跑了不是?”魏玄知冷哼着道,边上宫人立刻领命而去。
明漪却没有半分惧色,仍是一副淡漠从容的模样,魏玄知不由轻轻攒了攒眉,很快,去偏殿的宫人来了,却是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到得近前,哆嗦着抖若筛糠,“偏殿……偏殿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刚才全都只注意到了正殿,就怕出什么差池,竟是全然忘了偏殿。
“怎么可能?”魏玄知脸色骤然大变,扭头看向明漪,“他们怎么逃的?这缀霞宫中不可能有暗道。”这缀霞宫是他给李凤娇备下的,自是早就掘地三尺好好检查过,这里的守卫更是他亲自部署的,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可那几个乳娘和宫女,还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却是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难道她们还能飞天遁地了不成?
他们自是不能飞天遁地,如果不是暗道的话……魏玄知目光狠戾地自缀霞宫那些宫人和守卫们身上扫过,缀霞宫要紧,这里的人他都是精挑细选,确定能信得过的,若是他们当中都有人背叛了他,那……魏玄知微微眯起眼来。
只是脑中刚闪过一道灵光,不等抓住,身侧传来一声问,便将他脑中那道灵光撵走了。
“云安郡主,既是小郡主都能走,你为何不逃,还要留在此处?”
魏玄知一瞥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褚晏泽,亦是狐疑地皱起眉看向殿中的明漪,是啊,她为何不走?
明漪扯唇一笑,“是啊!我为什么不走呢?”她明眸一个斜挑,睐向魏玄知,“魏三公子不妨猜猜?”
这边厢,魏玄知因着她这一问沉了眸色,那边厢,接应的人见没有明漪,脸色骤然大变,“夫人为何没有来?”一边问着,一边已是看向身边的人。
“夫人不肯随我们一道走,属下等没有办法,唯恐再拖下去都走不了,只得先将小郡主等人接出,未能接出夫人,还请都督责罚!”带着乳娘一行人的金吾卫蓦然抱拳跪地道。
薛凛一张脸面沉如水,只是他惯常的面无表情,一时让人看不出心绪变化,只嘴角却是冷冷抿住,“不怪你们!”他就知道,他怎么就以为她会乖乖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