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不独天家没脸,便是刘坤诚都跟着好大没脸!
众所周知,刘府二小姐乃天家亲自下的旨,欲要与五皇子结个亲。
但现在……
刘坤诚头上的虚汗哗啦啦往下冒。
位于上首的皇帝冷哼一声,“孤欲与爱卿结亲,可如今时主簿不但扬言自己与你女儿有私情,还要请孤替他赐婚!这件事,刘爱卿怎么看?”
老皇帝龙目一眯,目光直直落在刘坤诚身上。
刘坤诚能怎么看?!他想眼不见为净!
可老皇帝正盯着自己,那话儿便该左右逢源。
“启禀陛下,老臣、老臣从未知晓时主簿倾慕吾家阿蛮。但阿蛮年幼,又是小孩子心性,断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定是那时宴信口雌黄,拖阿蛮下水,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刘坤诚只咬定是那时宴信口雌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这件事认了,之后刘嫣的婚事便也不好着落了。
老皇帝听见刘坤诚这老狐狸的说辞,当下摔了手中奏折,侧目冷冷睨着刘坤诚,“爱卿的意思是,时主簿宁肯信口雌黄,都不愿娶孤的青禾公主?”
“老臣惶恐……”刘坤诚脑门子上的汗冒的更欢了些。他的目光落在身前散落的奏折上,奏折结尾处时宴的落款仿佛一角猛兽。他的心又跟着突突跳了几分。
“惶恐?时宴请婚的折子都递了上来,你跟孤说惶恐?!”老皇帝站起身,双手按在御书房的桌案上,自上而下瞧了眼刘坤诚,“时主簿折子上竟然说,娶不了刘二小姐,他便辞了这官,再不肯踏足官场一步!堂堂一介新科状元,竟因着这起子儿女情长,也要一争到底!这话传出宫去,你让百姓如何看孤?!朝堂庙宇,岂是他时宴玩闹的儿戏!”
“那便罢了他的官!”刘坤诚却猛然抬起头来,进言道,“谁若伤了天家颜面,便是伤了整个大盛的颜面!时宴拒公主在先,又折辱小女在后,便是打入天牢都不为过!请陛下降罪时宴!”
他这话掷地有声,显然是欲彻底毁了时宴。
老皇帝在听到刘坤诚的话后,目色惊疑一瞬,看着刘坤诚的目光越发深邃。他踱着的步子稍稍慢了些,似是沉吟,思考着刘坤诚话中的意思。
然而,到底又顿住脚步,明黄色衣摆在刘坤诚面前顿住,“不可!如今他将此事宣扬开来,孤若治他的罪,不说青禾,便连京中百姓,都会议论纷纷。”
他将目光重新投在刘坤诚面前,“孤听闻,刘爱卿有两个女儿待字闺中?”
刘坤诚后脑勺一紧,“是。”
老皇帝的脸上不由得带了些笑,“孤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爱卿可要听孤一言?”
……
……
……
刘娥难得养好了伤,正在自家园子里观赏景,便瞧见几个丫鬟仆妇引了一个牛鼻子老道往后宅走。
“那是在作何?”刘娥牵着只只,抬头朝不远处瞧了眼。
“听闻是月夫人原本想要给先夫人做场法事,孰料竟这般凑巧,五台山的横珩道长下山捉鬼。夫人也不知怎的想的,原本说好的法事,竟改成了捉鬼。”雀儿张口说道。
捉鬼?
刘娥一下子支棱起耳朵,想起自己那日装神弄鬼的事。
这是秦氏仍不放心,想要收了自己母亲去?
她拿帕子掩了掩口鼻,遮住唇角的那一点笑,“夫人请的高人这般厉害,不若咱们也去瞧瞧?”
只只拍手叫好,显然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
几人正欲往夫人宅子里去,孰料家主身边的小厮特特跑过来寻刘娥,
“二姑娘,老爷寻您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