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啐她,“且言语仔细些,小心引祸上身!”
雀儿吐了吐舌头,终于安分了些。
刘娥已遣了婆子们回自己院子歇息。如今在园子里闲庭信步般散心,她的心情也甚好,“多大点事,也值得这般高兴!”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了望四方院落之外的天空。
如今与这些痴蛮妇人争些蝇头小利本非她所愿。但万事开头难,总得有了资本才能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本姑娘将来可是要当皇、”她顿了下,眉梢眼角俱都带了张扬笑意,“要当皇商的人。自然瞧不上这点散碎银子!”
“姑娘要经商?”莺儿讶异。
“自然。”刘娥心道,不止要当皇商,还要一步步从战场走向庙堂,成为万人跪拜……
就在刘娥思虑间,一道清冷声音骤然响起。
“刘娥?”
刘娥回过头,就瞧见穿着玄色衣衫的六皇子站在自己身后,单手背着,目光清冷。
他的唇依然如在皇宫那夜一般,殷红、危险。
刘娥已不能如上次那般视而不见。
她一步步走向符王南昭锦,待得近了,这才轻轻施了一礼,“臣女见过符王。”
言行标准规范,礼仪无可挑剔,仿佛官宦人家常见的闺阁千金,无趣极了。
倘若不是知晓皇宫夜宴时的事,还有刚刚才瞧见一出继女逼迫继母的戏码,他便信了。
南昭锦目光寸寸落在刘娥身上,又一点点落在她眼眸间。
她的眼神清澈,明明与常人无异,他却总觉得那里面盛着野心。
野心勃勃的女人,比男人更有趣。
他往前迈了一步,倾身而下。
从莺儿和雀儿的角度,倒好似男人低就着靠近自家姑娘。
事实也确然如此。
刘娥的眸色有一瞬变深。
男人身上清冷的龙涎香近在咫尺,换成任何一个小姑娘都足以心慌意乱。
偏偏她是刘娥,那个惯常将男人视作低人一等的帝王。
纵使境遇不同,她依然冷眼瞧着这个手段频出的男人。
果不其然,南昭锦的声音第一时间便把人拉入了地狱。
他说,“那个小太监颈间的伤乃钝器所致,姑娘可知,是何钝器?”
生生勒出的血痕,直切动脉,便是蛇物撕咬,也没有将全部伤痕掩去。足可见下手之狠!
刘娥抬眸看向南昭锦,唇角依然挑着笑,“王爷怀疑我?”
她太过淡然,绝非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能表现出来的淡定。
南昭锦看不透她。
他只站直了身子,替她拂去肩头的一朵梅瓣,声音寡淡,“不过闲言碎语,姑娘听听便罢。”
“王爷雅兴。只是下次,莫再讲这些吓人的东西,没得吓坏了臣女。”刘娥言不由衷得敷衍。
“本王瞧着,你的胆子倒大。”南昭锦掠过她,一步步走远。
他的身后,刘娥的眸色愈发深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