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本事大着呢,你又怕甚!”刘娥却是浑身轻松,推开她扶着自己的手,走得虎虎生风。
及至上了马车,莺儿才又开了口问,一双眼睛眨啊眨,显然是存了些好奇,“那常山王,长得可还如姑娘的意?”
“眉目如画,甚好。”刘娥嘴角噙了抹笑,探手勾了勾莺儿下巴,手指轻捻,语气轻佻,“不过,比之莺儿,尚差了一些”。
莺儿被她这一笑迷了眼,待得听了刘娥那玩笑般的言语,又羞胀了脸别过头去。
刘娥却觉得甚为有趣。
永凰王朝的女子大都恣意洒脱,鲜少因为一句话便羞红了脸的。
似莺儿这般随手一逗便红了脸的,百闻难得一见。
“姑娘莫要打趣莺儿。”莺儿敛去眉眼间的羞臊,一本正经道,“莺儿知姑娘嫁入常山王府存了气,但女子本就生存艰难,王爷又是姑娘的未来依靠。若是让他知晓姑娘心思,怕是将来难熬。”
女子姻缘,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首辅家的二小姐,没有当家主母筹谋,尚且落得如此下场。
刘娥牵了她的手,颇有些语重心长,“我知你意思。也知你生来便是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挣扎求生。但是,莺儿,人生只有一次,只要你想,便有无限可能。”
见识过展翅的雄鹰,她又岂会甘心做一只折了翅的鹌鹑?
便是鹌鹑,她也要做最凶最蛮的那一只!
思及此,刘娥又幽幽叹了口气。知音难觅,若是昔日好友在此,又岂会拘泥于宅院内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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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宫中惯常小宴。
歇息了两三日,刘娥头上的伤已然结痂,齐齐整整的刘海利利落落垂落下来,竟也是遮掩住那一片红痕。
她一早便挽了发,眉间红钿轻点,姿容端雅俏丽。
提起裙摆上了车,便瞧见当家主母和三妹妹早已端坐在车厢内。
两人瞧见刘娥,面色俱都黑沉一瞬。
尤其是三妹妹刘嫣,因着那日被刘娥落了脸,原本回去想要找母亲哭诉,却不妨爹爹还未离开。
刘嫣便将如何受得欺负一一禀明爹爹,想着爹爹定然如往常那般回护她。孰料听完她的话,爹爹却是黑沉了脸。
只那怒气不是冲着刘娥,反倒是冲着这母女二人。
“阿蛮出嫁前,你们都别自找麻烦。”刘坤诚只觉得后宅不宁,当下气得甩袖而走,“倘若想让嫣儿替嫁,你们母女两个便去闹!”
他这话便有些重了。
然效果立竿见影。
纵使秦笉恨得咬牙,却还是拘着小女儿,不肯教她往刘娥跟前一步。
眼下,三人齐齐坐在狭小车厢里,刘嫣便忍不住想要刺上几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