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的东西都不能要了,木制家具全被水泡的鼓胀又腐烂起来,外面的一层皮掀起来,露出里面的木头,至于衣服和被褥全部吸满了肮脏的水,沉甸甸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即使把窗户和门打开通风,却也依旧会有一股难以掩盖的恶臭和水腥味,那被子拧干水分凉起来时,即使已经用了洗衣粉和皂角来清洗,可依旧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该不会是粪坑的味吧?”
到处找着白色虫子,林想容一脸嫌弃的把炕上的东西全都倒腾下来,搬到外面让太阳晒着,然后稀罕的把自己的发家致富的宝物翻了出来。
庆幸的是,这些玩意放的足够高,根本没有泡水,只要过一遍太阳就没什么事了。
林想容盯着晒了一会就把它们收了回去,然后撅起小屁股在院子里跟着三富忙活,她把自己养的野鸡和野兔放进清理好的圈里,转头又摸了摸跟在身边的大黄狗脑袋。
大黄狗甩着尾巴‘汪汪’两声,凑过来用舌头舔她手心,它又用脑袋拱了拱小主人,差点把林想容拱的一个皮墩坐在地上。
“好啦好啦,快去一边玩吧。”
林想容无奈的捏住它耳朵,把大黄狗推到一边,然后抓住蜷缩身旁发抖的三猫回到屋里,和正在打扫屋内的周招娣撞在一起。
“哎呀,你这孩子。”周招娣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别到处跑,现在大家正忙着呢,要是不小心把你撞坏了咋办。”
然后把闺女赶到外面去:“找你爸去,他修家具呢。”
“好。”林想容应一声,去前院找了个擦干净的木凳坐着,院内的林园南修着家具,林园东和林园西收拾着前院的房子。
“那谁,容丫头。”方红英推开大门,刚从娘家回来的她叫了一声林想容,指了下外面:“你小伙伴找你,别走太远,快去快回。”
因为老三一家这两天没少分吃的和药给他们一家,方红英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老话怎么说来着,患难见真情。
这怎么能不算是患难见真情呢。
“好。”
林想容抱着三猫跑出去,见到状态有些萎靡但还算不错的陆霄松了口气:“这两天还好妈?”
她关切地问:“有没有缺药少食?家里少什么你和我讲,我可以匀给你一些。”
“不少。”
陆霄很有先见之明,提前多准备出来许多吃的和备了一点药,大水来临时,没等他去抢救自己的小金库,就被阮清推上了房顶。
他亲眼见到那一直混沌、脑子不清醒到总是在胳膊肘往外拐的阮清把家里有用的东西都扔上了房顶,包括他藏起来的那些钱也都扔了上来。
那一瞬间陆霄明白了,阮清知道他的钱藏在哪里,但根本没找,这让他心情很是复杂,一时间不敢去和阮清讲话。
而她上了房顶只是说:“看好自己的东西,丢了我可不会管的。”
“妈你一直都知道钱在哪儿?”陆霄没有忍住询问:“你到底怎么了?”
阮清没说话,清冷的眼瞳眺望远处,破天荒说起了以前从没听过的话:“小霄,你就当妈妈疯了吧,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告诉自己不能连坐怨恨你,可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