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呼啸而过,寒意刺骨,惊醒了沈微月。
她睁眼便见一截黑色金织直缀,再抬头往上,看见一张冷脸,正在瞧着她。
“堂兄,你.”剩余的话还未说完,一根从她发上抽走的金簪戳在她眼珠前一分。
“你算什么?敢自称本官妹妹?”
金簪的尖锐,马车摇晃时,簪上铃铛也跟着摇晃,但那只手把持了方向距离,就在手主人的一念之间,决定她会不会瞎。
沈微月手脚被绑着,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宫璟辰的脚边。
“不不,宫大人,别杀奴婢”随着马车行驶中的波动,沈微月只能闭着眼,在地上扭动,极力想离银簪远一些。
明朗在外驾车,迎雪开往人烟稀少处,两旁的风声呼啸,里面的主子说了什么他也听不太清。
不过,总不是几句降级的威胁,主子擅长那个。
宫璟辰捏着簪子,手微动,簪尖顺着沈微月额头,眼角,那一双魅惑人的酒窝往下,清楚感受沈微月的恐惧之情。
沈微月虽极力往后躲闪,但簪尖锋利,且对方手劲不小,那块被触碰到的皮肤起了一道淡粉的划痕。
‘啪嗒’簪子落在马车上发出的声音,沈微月听得尤为清晰。
“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出来么?”
宫璟辰丢了簪子,靠回去,一脚踩在簪上,居高临下俯视她。
沈微月始终不敢睁眼,身子抖得如筛糠,肌肤上的痛感提醒她,她若不听话,就如宫璟辰脚下的金簪。
他不会对她怜香惜玉!
“宫大人,有话直说.”
沈微月缩绻在地,像一条丧家之犬,她知道宫璟辰折磨人的手段,此刻完全不敢与宫璟辰对视。
宫璟辰挑开帷帘,见马车已经行驶到街上,时间不待,便开门见山。
“巴恕离湘南郡三千公里,你仅凭一条腿,如何去的?”
宫璟辰捏着沈微月的肩将她提起,让她的身子正对着他,才能好好回话。
“走的!”沈微月压制住心底的恐惧,可恐惧如何能掩藏住,光对上宫璟辰那张厌世的脸,她都怕了。
“走的?巴恕离京城也约三千公里,行啊,让你走回去?”
宫璟辰打开车内厢,从里面抽出一条女眷颈锁,带出时响起刺耳得轰隆隆声,这便是流放巴恕女眷必带的桎梏锁。
律心,律身,禁逃,像狗一样,在那块荒凉之地苟延残喘活下去。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能回去!”
沈微月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苍白,忍不住往后,可背脊顶在马车壁上,她无路可退!
‘哒哒哒’
宫璟辰抽出颈锁,伸手扼住沈微月一掌宽的脖颈,将她压在自己手下,拧开暗扭,‘哐’一声上了锁。
“啊啊!不要,不要回去.”
沈微月恐惧的叫声快要划破黑夜,两手剧烈挣扎,想要抽出双手,自己解下那条冰冷的锁链。
无奈锁链材质坚硬,没有钥匙,她怎么都逃脱不了。
“不想回去?我看你挺想回去啊?东西不是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