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日让四师弟准备些好肉好菜给她,她肯定馋坏了。”
慧空跟着他一路走回到院子里头,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三师姐到底犯了什么错呀?师父竟然舍得关了师姐一个月的禁闭?”
沈箐拍了拍他的脑袋,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慧空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师伯好了。若是师伯知道”
慧空知道大师兄的口风一向很紧,讪讪一笑,识趣地闭上了嘴。
沈徽禾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身随意披了件披风,推开小窗,半靠半倚地趴在了小窗下。
冷风扑面而来,略微能吹淡她心中的苦闷与不甘。
她被师父清虚子关了禁闭,已经一月有余了。
师父得知是靖北王世子替她拿到了送去长安的名贵奇药,还听说靖北王世子在摘星楼大战时主动护住了她,甚至在苏州还遇到了昭庆郡主,顿时气得脸色发黑、胡须发抖。当即下令将她关了禁闭。
“阿禾,为师说过不可以跟长安来的人多有接触,你、你是不想活命了吗?!”
比起师弟青阳子,清虚子的样貌更为圆润清冷,身形高大颀长,虽说如今已经上了年纪,不过那浓眉大眼却依旧神采奕奕,面容下颚棱角分明,自带仙风道骨之姿。
“师父,可是世子他人真得不坏,还替徒儿寻到了心心念念的地龙藤,阿兄他服了药的确是好些了。”
沈徽禾哭红肿了双眸,有些意外师父这次竟然生了如此大的脾气。
“那又如何?他是什么人?!他可是位高权重、无情无义的靖北王世子,什么手段什么诡计不都是运筹帷幄,你怎么敢轻信于他?!”
“师父,昭庆郡主的确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过世子他——”她咬了咬唇,心底不甘,还是想为李昀辩驳几分。
清虚子猛地挥了挥手中拂尘,双目悲愤又无奈:“闭嘴!那靖北王世子和昭庆郡主是什么人?!你沈徽禾又是什么人?!根本就不是同路人,云泥之别、霄壤之殊!”
沈徽禾一怔,像是被师父说穿了什么深藏于底的心事,沉沉滞滞地点了点头:“师父,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没想过——”
清虚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知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可是若不责罚,自家徒儿日后必定会吃大亏的,到那时恐怕就追悔莫及了。
“你心里清楚就好。阿禾,每次只要遇到与你阿兄有关的事,你必定是会失了理智的。你可是知错了?”
“徒儿明白,徒儿知错了。”
“此事事关重大,你虽认错,可是责罚不可轻易免除,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心甘情愿认罚。”
如此一来,她便是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的禁闭。
她抬眸望了望天边,今夜的月虽然不如两个月前的那般圆润,却依旧温润明亮,她的心境也大为不同了。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李昀的话,只要心境是自由的,无论在何处也都是自由的。